她含著淚點頭。
就像他所說的,這次是他們沒有緣分,或許下輩子是柱間與她先相遇相識。
最後的時間留給了扉間,西爾維婭離開關上門時,她隱隱約約聽到了。
“我們所不能完成的事情,隻能由你和後生們……”
千手柱間的葬禮很隆重,連許多其他國家的忍者都不遠萬裡趕來參加,他是一個偉大的忍者,結束了千年的戰亂促成五大國的和平。
他的偉業值得被後人銘記。
天黑之後,人群漸漸散去,柱間的兒子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於是水戶抱著小綱手搖搖頭離開了。
墓碑前留下兩個孤零零的身影。
“現在就隻剩下你和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西爾維婭忍不住淒涼地苦笑一聲。木葉才成立了多久,墓園就已經這樣大而滿了?這就是忍者的宿命嗎?
空氣裡寂靜了好一會兒,才響起回答。
“……或許很快就隻有你了。”
千手扉間繼任兄長的位置成為二代目火影,因還在哀悼期間沒有舉行換屆儀式和典禮,現在的形式和狀況也不容許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柱間一死,忍界就又開始恢複蠢蠢欲動。
沒有了忍界之神的絕對武力鎮壓,戰爭的爆發是遲早的,一旦開戰,木葉首當其衝。
這樣嚴峻的形勢下,西爾維婭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真的如同柱間所說的“為自己而活”,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扉間和他的徒弟們——也是柱間的徒弟、她的學生們,在這個火坑裡苦苦掙紮。
而且,她還是抱有那麼一絲期望的。
宇智波斑還活著,如果他有一天要回來找自己,那時候她不在木葉等著的話,他又應該去哪裡找她呢?
和平沒再維持幾年的時間,忍界第一次大戰如期而至。
即使戰況慘烈,扉間也憑借著他的第一神速和眾多忍術在戰爭中帶領木葉取得勝利。
“就隻剩下和雲隱村的雷影結盟了。”
西爾維婭鬆了口氣,忍不住在座位上抻了個懶腰,這次是扉間過去,帶著日斬、團藏以及鏡等人,戰爭已經收尾,和平再一次回歸。
“真正把契約簽訂下來之前還不能鬆懈。”
白發男人敲了敲她的桌子,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是、是。”
她無奈地搖頭,給自己的茶杯裡續上新的熱水。
“我會在這裡好好等火影大人回來的,快去快回吧。”
都沒有站起來送彆他們,西爾維婭隻是隨意在辦公桌後的座位上揮了揮手,就當做說了再見了。
三天後,她的茶杯裂開了一個小口,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白瓷杯就整個裂成了兩半,茶水灑了一桌子,好幾張文件都損毀了。
西爾維婭僵在原地,死死地盯著那個杯子一動不動。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依舊細嫩的手指捏起碎片收拾殘局的時候,鋒利的邊緣在指尖的皮膚上開了個口子,鮮血留個不停,然而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複生飄出來那一刻,西爾維婭坐在辦公室裡死死咬著牙才沒有掉下眼淚。
周圍還有暗部,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倪端,按理來說她現在不應該得知千裡以外的這個消息的。
“千手扉間死了。”
白色的替身做出最後的審判,至此,屬於他們的那本書終於合上了最後一頁。
幾天後,他的徒弟們沒有缺少任何一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二代目火影口諭,命猿飛日斬繼任第三代火影的位置,然而年輕的三代目連老師的遺體都沒能帶回來。
扉間的空棺下墓,西爾維婭參加這個算得上熟悉的流程時。隻覺得內心一片空洞。
她麵無表情地望著兩塊挨著的墓碑,柱間和扉間葬在了一起,原來扉間早就料到了自己的死亡,特意把兄長的墓旁留出了自己的位置。生前並肩的兄弟死後也離得這麼近,不知道投胎轉世的時候柱間能不能在路上等等他的弟弟。
“您……您沒有事吧,老師?”
猿飛日斬尊稱朝霧彌生一聲老師,但絕不僅僅是因為忍者學校時那短暫由她來教的日子,現在西爾維婭是木葉忍村實質上資曆最老、地位最高的人了,可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學生還要年輕。
“我想,也許是時候離開木葉了,日斬。”
西爾維婭淡淡地說,她已經沒有再留在這個傷心之地的理由了,所有的羈絆都已經被斬斷。
在木葉二十餘年,現在她終於能夠為自己而活。
至於那個人,她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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