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來不太急了, 那些人在被他觸碰之後立刻就死亡,她都能看見他們靈魂離開身體飄向空中的過程,可是她還在這尷尬地站在原地, 愣頭愣腦地望著那些人的屍體。
那個白帽子的年輕人已經察覺到她不會受到他能力的影響了。
“額……抱歉?”
西爾維婭踟躕了半天才用英語憋出來一句, 現在她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現在是死神,並不會害怕這些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罪犯的攻擊,可這不代表她想惹麻煩。
那幾個人還是在說俄語,狂熱又感興趣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西爾維婭覺得大事不好。
她慢慢、慢慢地往後退,想趁機趕快溜走, 可青年卻迅速又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次他的神色認真起來,黑色的雙眼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了句什麼。
西爾維婭一個勁兒搖頭往後躲, 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可青年的力氣比她想象的要大, 她還不敢太用力, 雖然作為死神完全能掙脫, 可正常她這種體型個頭的女孩子不應該有那麼大的力氣, 西爾維婭不想變得更加特殊了。
其他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她怕這幾個人一定要想辦法將她滅口, 當掏出來刀或者槍對著她來一下並發現依舊毫無作用的時候, 事情就更“有趣”了。
她緊張的連意大利語都快飆出來了,臨說出口才轉換成磕磕絆絆的英語。
“讓、讓我走吧, 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我發誓!”
可這話她自己聽著都有點假——不, 是非常假,通常這樣說的時候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她也確確實實看到那些人死了。
然而如果是正常人類的視角,可以強行解釋說是那些人暈過去了,總之她還不想用武力解決問題,按照規矩她不可以傷害人類。
那黑發青年居然真的微微鬆懈了力道,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單詞。
“Name.”
“啊?”
她困惑地看著他,那雙黑眼睛裡燃燒著他看不懂的東西,仿佛她就是一直以來他在尋找的某樣事物。
“Your name.”
他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語氣居然柔和下來。
西爾維婭覺得隻要她回答這個問題,他就會放她離開,於是她猶豫了一下,最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朝霧彌生。”
青年用帶著點俄語口音的彆扭發音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最後輕輕點頭,鬆開了手。
這一次她慢慢試探著往後退,青年隻是放下手站在原地微微歪著頭望著她,在他身後的其他人也不再露出不滿的神色。
費奧多爾望著那個黑發的亞洲女孩兒在見到他們不再有阻攔之意後,迅速地從一個集裝箱後麵溜走,好像他們是什麼來自地獄的惡鬼。
但剛剛他們所做的事情確實也差不多。
朝霧彌生,青年細細地品味這個非本族人的名字,她還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讓“罪與罰”失效的人。
曾經他真的以為世界上不會有無罪之人,現在他找到了。
若不是今天還有事情沒有辦完,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讓她簡單地離開。
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那麼就不怕找不到了。
*
“他們怎麼會看到我?”
離開那些人的視線之後,西爾維婭忍不住發問,她確實是卡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個世界的,可基本的關於“死神”的知識還是能從身體的記憶中準確回憶的。
複生飄出來微微沉吟一下。
“難道說是因為他的特殊能力?”
“通過觸碰彆人就能令對方死去?”
當時環境太黑暗,碼頭的燈光到了集裝箱區域內已經暗淡的看不太清具體的細節了,她隻看清他觸碰彆人的動作了。
“但是後來他也再一次碰了你。”
白色的替身搖頭,指的是後來青年拉住她的手腕。
“也許是類似於替身能力的特殊異能,需要用意念或者精神發動,況且如果真的隻需要觸碰的條件的話,我想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同夥的。”
西爾維婭歎了口氣,現在她隻想把剛剛錯過沒有解決的靈魂淨化掉,然後回到自己的小屋裡,希望再也不要碰到類似的事情。
最好以後除了任務也不要出遠門了,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這片靈魂當時為什麼非要為了那口吃的而一定要融入人類的社會。
因為道路上的積雪過於難以清理,原本兩天的假期延長到了四天。
第五天,就在家裡的糧食宣布告捷,西爾維婭不得不選擇出門購買食物和必備品時,學校恢複上學了。
這裡不是俄羅斯的熱門城市,即使外國人來留學首選的也是莫斯科,她之前辦理手續轉入的學校很少能見到亞洲人的麵孔,所有人都對新來的同學充滿好奇。
這在她第一天去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嘿,幾天不見。”
西爾維婭坐上校車的時候,坐在第一排的男同學熱情地對他打招呼,他的頭發是淺金色的,藍色的眼睛像是一塊貓眼石,不得不說,這裡的男性大多數長得都像是男模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