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說什麼?”
西爾維婭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忍著沒拔出斬魄刀。
太宰治站在原地,雙手在外套兜裡動了動,衣服的下擺和風衣的係帶隨著他的動作飄來飄去,他笑眯眯地再一次說。
“小姐真是一位美人呢?能否請求小姐和我一起殉情呢?”
雖然離得遠,但那雙鳶色的眼睛裡毫無笑意和溫度。
這個世界裡好多怪人。
可是比起剛剛想說的拒絕的話,臨到嘴邊又變了樣。
“好啊,可以考慮,等我哪天心情好的吧。”
反正總有一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可上一世那麼久,這次總該快一些了吧?
有藍染惣右介盯著,她總覺得自己活不長。
這個回答反而讓那個棕發青年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能得到這樣的回應,他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接上話。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這個女人……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個少女,但那可不是什麼屬於涉世未深的孩子的眼神啊。
衣服也不是見過的樣子,倒是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有點像,但還不完全相同,像是改過的和氏衣服,腰間彆了一把□□。
現在日本允許佩刀嗎?她就這樣大搖大擺在街上走?沒有聽說過橫濱哪裡多出來新的勢力。
不過那笑容在他臉上剛剛要消失,馬上就變得更加燦爛,現在那個漏電的高壓線不再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棕發青年快速來到西爾維婭麵前,有些好奇地打量。
“真的嗎,真的嗎小姐?”
雙手合十露出一副期待的神情,聲音像是讓她想起蜜糖或者絲綢,普通心智的女孩子一定會抵擋不住這樣風流而有些頹唐的氣質吧。
“那我們就約定好了哦,要交換一個聯係方式嗎?”
“……我沒有手機。”
西爾維婭大方地說,看見青年臉上的笑又暫停了一秒。
“不過等我打算死的那天,我會來找你的,我知道在哪找你。”
他身上有靈力——費奧多爾也是,隻要是能看見她的這幾個人類,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殊的靈壓,而這就能夠與普通人區分開,“靈絡”是能夠具象化像是帶狀的靈氣,用來區分死神和普通靈魂,死神的“帶子”是紅色的,普通人白色,可現在她能夠通過特殊的手段加以區彆了。
之前在俄羅斯的時候隻對“靈絡”有概念,在真央念書的時候有學到過,可當時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那是隻有上位死神才能看見的,作為一個普通的隊員怎麼可能使用這種方法呢?
然而來到橫濱之後,試探著想要嘗試時卻發現可行,這個管轄區裡隻有她一個死神,可紅色的“靈絡”卻一點也不少。
甚至多到了讓她暗暗心驚的地步。
尤其集中在幾個地方,一個是港口,一個是某間不起眼的偵探社,其他就是一些零散分布沒有找到組織的,這些人應該全部都有類似於費奧多爾那樣的特殊能力。
眼前這個青年又是什麼呢?
太宰治明智地跳過了這個問題,身為黑手黨,他早就不會再問這些不應該牽扯到自己的秘密了。剛開始用餘光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以為她是自己的同類,現在想想似乎不是。
“好吧,那至少要告訴小姐我的名字才行,太宰、太宰治。”
“朝霧彌生。”
對著湊過來打量的青年,西爾維婭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太宰治臉色白淨,露出來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傷口,她猜測那不過是某種“裝扮”用的繃帶。
“仔細看的話,”
他又在用那種甜蜜的音調說話,可是吐出來的話語卻冰冷無比。
“小姐似乎沒有‘心’呢~”
西爾維婭皺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那雙鳶色額眸子裡多了探究,這個青年正在期待她的反映。
沒有“心”?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是他的特殊能力嗎,可是她的心臟還好好在胸腔裡跳動。
“嘛,我也不知道啦。”
太宰治突然眯起眼笑,仿佛剛才露出來那一絲冰冷的尖銳不是他本人一樣。
“隻是突然這樣感覺,小姐就當我在胡言亂語吧!”
她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因為禮貌問題才沒有露出“這人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難道說能看見她的人都不太正常?
在那之後就因為遠處傳來虛的聲音而趕緊離開了,沒有再去留意那個青年後來去了哪,不過她有預感,他們還會再次見麵的。
話說回來,可麵前這個橘發青年看起來就很正常。
“你已經死了?”
中原中也的表情十分嚴肅,再一次上下打量麵前女孩兒的一切,可是除了穿著打扮稍微和他們有些不同之外,也有好好呼吸、好好站著。
靈魂是真實存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