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徒勞無功(1 / 2)

提著昏黃的燈籠,蘇硯昭步入那令人窒息的空間。

他麵朝冰冷的地麵,脖子上纏繞著一條烏黑的腰帶,右手緊緊抓著帶子的前端,左手則無力地垂在胸前,似乎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房間的地麵上,腳印交錯雜亂,顯示曾有人頻繁進出,然而除此之外,彆無線索留下。

就在這時,蕭陌然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帶著一絲凝重:“剛才查看時,可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蘇硯昭秀眉微蹙,回憶著早晨見到陳安時的情景:“今天早上與他交談,他完全沒有求死的跡象,相反,他似乎堅信陸氏會設法營救他。”

蕭陌然也蹲在陳安身旁,仔細端詳,突然間他用力掰開陳安緊握的右手,眉頭緊鎖:“通常自縊之人,會因為身體重量作用於繩索而導致窒息,但在重傷狀態下,他哪來那樣的力量完成這個動作?”

“即便是真的自縊,右手也應該因為極度掙紮而緊握不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輕易就能被鬆開。”蕭陌然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與不滿。

蘇硯昭的麵色一片蒼白之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憂慮:“定是有不速之客插手其間。”

她迅疾轉身,目光銳利如鷹隼,直射向門外那位似乎正踟躕不前的管事身上:“從本王妃離開至今,除了我,還有何人踏入過這裡半步?”

管事的身軀微顫,似乎被王妃突然間的嚴厲質詢震懾,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答道:“王妃您離開後不久,貴妃娘娘身邊的張嬤嬤曾來探訪。但據老奴所知,張嬤嬤離開之際,陳安一切都還安好。”

蘇硯昭眉峰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她此行目的何在?”

“張嬤嬤,她是來送治傷之藥的。”管事略顯慌亂,話語中夾雜著些許遲疑,“自從陳安受刑後,張嬤嬤多次攜帶外敷傷藥前來探視。”

話音剛落,他急匆匆地從袖中掏出幾瓶封裝精致的膏藥,雙手奉上,“這些都是張嬤嬤贈予陳安的治療用品。”

蕭陌然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如劍:“立即召太醫前來查驗藥物,同時將張嬤嬤帶到此處。”

太醫院的首席醫師聞訊疾馳而至,一番嚴謹細致的檢驗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蕭陌然稟報道:“殿下,這些膏藥確為治療外傷所用,成分並無異常。”

跪倒在地的張嬤嬤掙紮著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甘與倔強:“老奴不過是顧念舊情,回想與陳安在景仁宮共事多年的情分,一時心軟,才私下給予他一些膏藥罷了。”

“更何況,仵作已驗明,陳安逝於戌時,而老奴早在酉時便已進入慎刑司,停留不過短短一刻便離去,何來作案的時間與機會?”

麵對張嬤嬤的辯解,蘇硯昭顯得並不信服:“那麼,之後你的行蹤又是如何?”

張嬤嬤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十足的笑意:“自然是一如既往侍奉娘娘於景仁宮中,宮中上上下下,乃至每日進出之人,皆可為老奴作見證。自那次返回,我的腳步再未邁出景仁宮半步。”

此時,戌時已至,夜色如濃墨浸染,宮門緊閉,宵禁令下,整個皇宮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

通常情況下,宮中仆役若非有緊急差事,絕不敢輕易外出違抗宵禁。

“你在撒謊!陳安怎麼可能自行吊頸?他哪來的氣力?”蘇硯昭的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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