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昭心頭一震,連忙縮回手,蕭霆軒則從容轉身,對著來者深深一揖:“皇兄,大嫂不慎傷了手,我隻是擔心傷口惡化,所以……”
蕭陌然麵沉如水,眉頭緊鎖,顯然是對這種情景頗為不滿:“光天化日之下,縱使理由正當,被他人撞見,也不合皇家體統啊!”
“她若真需協助,宮內有的是宮女與太醫,這事怎會輪到你來做?”言辭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霆軒在一片嚴厲的責備聲中,不得不勉強地點了點頭。
他的眼睛微微低垂,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顯得格外溫順而又不甘。
蘇硯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適,她輕啟朱唇,聲音細如蚊蚋,卻又帶著幾分溫柔的勸解:“這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四弟他也是因為太過掛心了嘛。”
“嗬。”蕭陌然聞言,側目斜睨著蘇硯昭,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仿佛對這份叔嫂間的親近感到了意外,又或是不悅。
“原來你們叔嫂間的情誼如此深厚,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呢。”
話語間,他輕輕撥動著手中的佛珠,每一聲清脆的碰撞都似乎在暗示著內心的波動。
蘇硯昭聽著這弦外之音,心頭愈發覺得不對勁,她輕輕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深究這突如其來的醋意,暗自忖度著今日的蕭陌然怕是心情不佳,才會這般言語尖銳。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轉為溫柔的寬慰。
眼見氣氛變得微妙而尷尬,蕭霆軒機敏地轉換了話題,語氣中帶著關切:“皇兄,聽嫂嫂提及您身體抱恙,近來可有所好轉?”
蕭陌然手中的佛珠撥動忽然停頓,鋒利的目光在蘇硯昭身上短暫駐留,那眼神裡仿佛充滿了疑惑,似乎在揣測自己何時曾提及過身體不適。
這一瞬的靜默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張力。
蘇硯昭見狀,急忙站到兩人之間,她用擠眉弄眼的小動作試圖打圓場,語氣輕鬆地說:“殿下,太醫不是囑咐您要多多休息嗎?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啊。”
緊接著,她又快語補充:“哦,對了,您托我轉交的壽禮已經順利送至父皇手中,他非常喜愛,還特地說不必勞煩您親自去麒龍殿問安了呢。”
說罷,她的眼角彎成了月牙,滿是笑意。
蕭陌然聞言,眼神微微一沉,注意到蘇硯昭快速做出的“說來話長”的嘴型,不禁皺起了眉頭,顯得有些困惑,但並未深究。
蕭霆軒見狀,連忙躬身行禮,言辭謙恭:“看來皇兄恢複得相當不錯,那臣弟就先告退了,願您早日康複。”
蕭陌然輕輕點了點頭作為回應,那輕微的動作似乎也帶走了不少室內的緊張氣氛。
直到蕭霆軒的身影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外,蘇硯昭這才開口,語氣中略帶憂慮:“今日,陸貴妃見您未至,便趁機挑起了事端……”
“於是,我就說那份精心準備的禮物出自您的手筆。父皇得知後十分歡喜,還將那些佛經懸掛於上書房之中。”
蘇硯昭的語速稍快,試圖用自己的解釋來平息任何可能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