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向周圍圍觀的人群,用一種近乎悲鳴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在那個陽光斑駁的午後,村頭的大槐樹下聚攏了一圈又一圈的鄉親們,他們的臉上交織著詫異與不滿,似乎都在等待著一個公道的說法。
江薇站在人群中央,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鄉親們,你們可得給我評評這個理兒。淮川,每個月給小麗那丫頭五十塊的工錢。不僅如此,他還額外補貼飯錢,就盼著能讓那些娃兒們餐餐有肉,長得健健康康。哪成想,小麗她竟不知感恩,手腳不乾淨,悄無聲息地往自己家裡順東西。”
江薇頓了頓,喉嚨裡仿佛卡著一口怨氣,接著控訴道:“淮川大哥心腸軟,顧念著咱們同村的情誼,對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深究。可這倒好,小麗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將廚房裡精心準備的好肉好菜偷偷打包回家,留給孩子們的,隻剩下寡淡無味的土豆和紅薯。你們看看,那些娃兒現在一個個麵黃肌瘦,哪裡還有點兒孩子的活潑勁兒?”
說到這裡,江薇的眼眶泛紅,音調更添了幾分憤慨:“最可惡的,是她因為一點小事心生怨懟,竟然喪儘天良地在給孩子們吃的包子中動手腳,然後栽贓嫁禍於我,說是我教唆的,意圖讓我在這個家無處容身!更甚者,露露的奶粉,也被她偷走了大半!”
江薇的目光忽然轉向一旁玩耍的小男孩,那孩子圓滾滾的,一臉無辜地啃著手裡的餅,她心下一凜,繼續說道:“今兒一早,我看見她侄子手裡拿著的正是從我家失蹤的肉乾!老天爺啊,這些沒了娘疼的孩子們,已經夠可憐了,還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她話鋒一轉,語氣堅定而悲壯:“現在,她嫂子還想把這臟水全潑我身上,哎,當後娘的難處,誰能懂?往後還有誰敢來接這個苦差事?我對著大夥兒的麵,對著青天白日發誓,我江薇若有一絲害孩子們的念頭,就讓老天爺罰我天打雷劈!你們當中,誰敢這麼斬釘截鐵地說?”
說完,江薇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滾落,看起來可憐不已。
雖是滿臉淚痕,但那雙含淚的眼眸卻銳利異常,直直盯著人群中的李林芳和劉母。
這些話,幾乎是江薇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來的。
見此情景,一直躲在人群後的顧山亭也被江薇的真誠所觸動。
他鼓足了勇氣,擠出人群,挺著小小的胸膛說道:“小麗嬸嬸不光不給我們吃好的,還整天讓我們乾重活,一不高興就對我們拳打腳踢,罵聲不絕!”
這話一出,原先還在竊竊私語的村民們頓時嘩然。
原先對江薇的話抱有半信半疑態度的人,此刻也不由得動搖起來。
輿論的風向,在顧山亭證實的瞬間,徹底扭轉。
“劉小麗這孩子,也太貪心不足了,一個月五十塊工錢還不夠?非得連吃帶拿!”
一位年長的村民搖頭歎道。
“可不是嘛,連奶粉都要偷回去給自家侄子喝,可憐那些娃兒的口糧都被克扣了,還被迫做苦力,小孩子哪裡會說謊呢?”
另一位婦女接話,語氣裡滿是心疼和憤慨。
“就是就是!看三個孩子!一個個都麵黃肌瘦的!真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