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晚嘴角掛著一抹冷嘲熱諷的笑意,仿佛寒風中搖曳的冰淩,字字透著刺骨的寒意,“江薇如今不過是鄉下一個被人輕視的拖油瓶後媽,日複一日在家洗衣做飯照顧孩子,你覺得她還能享受什麼好日子?”
莫菲菲臉色微變,如同被春風吹拂過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但她那股子倔強和不甘心,卻在眉宇間凝結成了堅冰,非要親眼去見證江薇是否真的淪落到那種境地不可。
“不,我要親眼見到,才能相信。”
“晚晚,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莫菲菲的聲音帶著幾分溫婉,卻又不失堅持,試圖解釋,“我跟我姐之間,血濃於水,我怎麼會希望看到自己的親人落魄呢?我隻是想來勸勸她,看能否為她帶來一絲改變。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就進去吧,麵對麵總是比隔著千山萬水要來得直接。”
言畢,她輕提裙擺,朝那略顯斑駁的舊房子緩緩走去,每一步都很堅定。
薛晚晚站在原地,目光複雜地望著莫菲菲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那個曾經在言辭交鋒中屢屢令她無言以對的女子,竟會敗給像莫菲菲這樣看似溫柔實則心機深沉的角色,實在是命運弄人。
她暗自思量,江薇從前的伶牙俐齒與機智,現在又去了哪裡?
而在那棟簡樸的房子裡,江薇對此一無所知。
此刻,她正悠然自得地品嘗著一碗精心熬製的瘦肉粥,粥中每一粒米似乎都吸飽了肉香與時光的溫柔,讓人不禁感歎,即便是這簡單的鄉間生活,顧山亭的廚藝也足以讓食物綻放出超越平凡的魅力。
用膳完畢,她懷抱中稚嫩的眠眠,那小臉蛋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陽,照亮了江薇的心房。
母女倆步入客廳,卻意外與剛欲出門的薛晚晚和莫菲菲正麵相遇,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
江薇看到門口的莫菲菲,眉頭輕輕一皺,尚未及開口詢問,薛晚晚已自顧自地邁進門檻,那雙銳利的眼睛快速掃視了一圈室內,隨後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一副熟門熟路的模樣。
江薇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薛晚晚,你這是什麼意思?未經邀請就擅自闖入我的家,你難道以為這裡也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嗎?”
薛晚晚故作無辜地攤手,眼神裡閃爍著狡黠:“哎呀,江薇,我這不是擔心你過得好不好嘛。畢竟咱們認識這麼久了,難道連朋友之間的探望都要事先預約嗎?”
她的眼神掠過江薇懷中的小眠眠,嘴上嘖嘖有聲,言語間雖含譏誚,但那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絲複雜情感,卻似乎包含了更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你,竟然會成為一名家庭主婦,每天圍著鍋碗瓢盆、孩子轉。你竟甘心放下一切,留在這裡,替彆人照顧孩子。”
薛晚晚的話語裡既有惋惜,又似乎藏著某種微妙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