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嘛——”
四座轉經輪高速旋轉,尖銳灌耳魔音,經過傳播逐漸具現為斷除生、老、病、死、貧苦之災,與淨除嫉妒,斷除鬥爭之苦的佛門真言咒。
萬道降魔金光化為匹練,縈繞在血肉菩薩身周,企圖鎮壓住魔童。
魔童從地麵躍起,重重砸落在血肉菩薩胸膛上,正欲開口啃,周遭血肉化為數不清的血淋淋露骨大手,有的抵住魔童下顎、有的牽扯住肢體。
待到萬千宏偉降魔金光,縈繞在魔童身上,將其凶厲鎮壓,骨骼與血肉混合在一塊的肉糜糊糊,從魔童的口腔,獨眼往它的身體裡灌入,就好像想要從內部將其撐裂與自己融為一體。
“嘶——”
魔童嘴裡爆發出嘶鳴,周身肌肉鼓蕩,硬生生將手臂從層層疊疊的肉瘤裡麵拔出,一把捏住金光鎖鏈,目光凶狠暴戾,看向了血肉菩薩,將降魔鎖鏈塞到嘴巴裡咀嚼充滿挑釁與不屑的意味。
落在血肉菩薩身上的魔童,從二者體型大小來看,僅僅隻是相當於人體身上的一隻黑痣的大小。
“吃掉.....”
魔童將鎖鏈吞吃完,在腹腔裡醞釀片刻,身後兩對像裝飾品般的小翅膀涇渭分明的蔓延化為白色手臂,在副手抵擋血肉浪潮幫助下,魔童在血肉菩薩的胸膛上啃下一大塊肉,猩紅色的長舌吐出,舔了舔自己的麵門。
魔童依舊在成長著,先前的城池建築物可滿足不了它的食欲,現在散發著肉香的大肉山送上門來。
肉.......不到鍋裡自己煮熟,爬到自己嘴裡,居然還敢反抗,魔童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見過這般凶惡的肉食。
“唵!”
血肉菩薩嘴裡念叨一句,渾身上下的血肉如洪水傾瀉,流淌到地上形成血紅色的液體湖泊,菩薩慈悲麵首高懸於空,望向墜落深淵的魔童。
一座座白骨法器從天空墜落,砸落在血色湖泊上,激起萬千浪潮。
所有重新活過來的信徒,都在此時此刻,融入到無邊血海之中,為我佛鎮壓邪魔外道貢獻一部分自己的力量。
一道道血紅色光幕升騰,將墜落的魔童禁錮在虛空,血肉菩薩頭顱嘴裡開始念誦起一聲聲洪亮的佛家真言。
如璀璨大日,又宛若黎明晨曦之光的誅邪之力,從血肉菩薩的口腔以及眉宇之間射出沒入到魔童的身體裡。
“天工萃精開物......”
一道道根莖細絲自虛空蔓延,強行介入誅邪牢籠之中,隱沒入魔童脊椎位置刺入心臟部位,順它的血液流動遊走全身,進而從血管經絡位置侵蝕到肌肉部位再蔓延至體表的之上。
轉瞬之間,魔童從灰撲撲的藍,變成木青色的灰。
田景效滿臉平靜,抽動纏繞在指尖的絲線,魔童頂著禁錮煉化之光的形徑直在虛空之上扭轉數圈,皮肉骨骼分離活生生掙脫了束縛。
它從禁錮之光逃離,血肉間的根須激射而出,將皮囊搶回來套在了自己身上之後如鐵木質地的鎧甲覆蓋它的全身。
它虛空橫渡連連閃爍,來到一柄降魔杵前,手心處根須帶著黑色的血液勾連住血肉菩薩的降魔杵進行侵蝕,從而將巨兵祭煉為自己的所有物。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血肉菩薩怔住了,而蘇月白也同樣驚住了。
一根根根須從魔童血肉長出,通過降魔杵連接到無邊血海裡,大口大口的汲取血海之中的力量為魔童提升體魄強度。
“汪——”
遭到控製與約束的魔童,張開自己嘴巴,發出一陣劇烈犬吠之聲。
這一聲犬吠,田景效沒有在意、血肉菩薩沒有在意,甚至就連慢慢悠悠向蘇月白趕過去的龍娘也不甚在意。
唯獨蘇月白臉上驚疑不定,逐漸化為呆滯與驚愕看著魔童。
那一聲犬吠裡,蘊含著兩個意思。
第一個意思就是,有人搶地祇娘娘碗裡的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