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得上少年情誼。”
阿花剛說完,上座的狸君便笑著看了過來:“樂姑娘既然好奇,怎麼不直接問帝江或是我呢?”
雖然絲竹聲亂耳,他的聲音也不大,但還是清晰地傳了過來。
帝江靠在椅背上把玩酒杯,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樂歸見自己的偷偷議論被抓包,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狸君和尊上的性子差彆甚大,有些好奇你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
“記得那時他剛出魔界,還是個連自己名字也沒有的魔頭。”狸君想起往事,唇角笑意漸深。
帝江掃了他一眼:“你難道有自己的名字?”
“我也沒有,”狸君坦然承認,“機緣巧合之下,我們被同一隻帝江抓到了洞穴裡。”
聽到熟悉的名字,樂歸一頓。
“樂姑娘是凡人,大概不知道吧,帝江乃上古凶獸,這世上滿打滿算也就剩那一隻,他要將我們當下酒菜,我們自然是不肯的,所以合力將其斬殺,順便知道了這世上之人,都是有自己名字的。”狸君想起自己天真無邪的年紀,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懷念,“所以我們殺了那隻帝江後,就順便也占了他的名字。”
樂歸:“……冒昧地問一句,確定是你……們占了它的名字?”
她刻意加重了‘們’字的重音。
狸君突然一臉哀怨:“他要叫帝江,我肯定是爭不過的,幸好那隻帝江還給自己取了個法號,曰‘江君’,我一想那好吧,就按它的邏輯叫自己狸君吧。”
“所以你是狐狸精?”樂歸好奇。
狸君一頓,表情突然微妙。
帝江笑了一聲,替他回答:“他是隻狸貓。”
“貓啊,”樂歸眼睛一亮。
狸君慣會察言觀色,當即問了一句:“樂姑娘喜歡貓?”
樂歸剛要點頭,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於是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還行吧,小動物都喜歡,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魔,最好是那種魔氣凝聚而生的大魔。”
帝江淡定飲酒,顯然對她這種張口就來的甜言蜜語免疫了。
狸君玩味一笑:“樂姑娘還真是懂事呢。”
樂歸假裝沒聽出他話裡的陰陽,淡定地繼續看表演。
雖然來了這個世界以後
,也有幸看過幾次歌舞,但還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被奉為座上賓,可以不用擔驚受怕地吃吃喝喝看節目。樂歸很快沉浸於麵前的歌舞,等領舞的姑娘突然一個跳躍變成絢麗的孔雀時,不由得驚呼一聲,放下手裡的糕點趕緊鼓掌。
狸君這裡鮮少有客人來,即便有,也都是些見慣了大世麵的修者,還是第一次有凡人來,且是一個會坦然表示真實心情的凡人,姑娘們頓時表演得更賣力了,大廳內一時間又是孔雀又是花團,最後連鳳凰都出來了。
“她再這麼誇下去,我的姑娘們明日隻怕要起不來床了。”狸君慢悠悠地說。
帝江充耳不聞。
狸君掃了他一眼,輕嗤:“裝什麼裝,眼睛都快粘到她身上去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帝江睨了他一眼。
狸君勾唇,突然感興趣地往他的方向傾了傾身:“真這麼喜歡?”
帝江繼續捏著酒杯把玩,理都懶得理他一句。
狸君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感慨:“沒想到隻會打架的魔頭也有動情的一日。”
帝江的視線穿過花團錦簇的美人們,直直落在下方的桌子上,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坐在桌案後,連人帶心都被眼前的盛景吸引了。
他驀地想起樂歸今日在湯泉時的那句心聲,靜默良久突然回頭看向狸君。
“……你乾嘛這麼看我?”狸君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帝江:“你說,我將你這洞府連同侍女都帶回魔界如何?”
狸君:“……”你有病啊!
還不知自家尊上已經生出強盜心思的樂歸對著侍女們誇了又誇,直到她們退下才端起一杯水,順便誇一句旁邊的阿花:“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謝謝。”阿花不經意間捂了一下鼻子。
樂歸放下杯子,微笑:“我身上很臭?”
“……沒有。”阿花輕咳。
樂歸怒了:“那你躲個屁!彆以為我沒看見,從我到你旁邊坐下開始你就不是往旁邊挪就是捂住鼻子,你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坐直說,對麵又不是沒有空位。”
說著話,她就要離開。
阿花隻好把她拉回來:“你現在脾氣怎麼比我還大。”
樂歸哼哼一聲,抱著雙臂非要她給個說
法。
阿花白了她一眼:“你身上不臭,但是有主人的氣息。”
樂歸一頓。
“我隻要一聞到這個味,就忍不住想你們倆在過去的一個多時辰裡究竟乾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所以想躲一躲還不行?”阿花木著臉反問。
樂歸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頓時老臉一紅:“你、你在魔界時又不是沒聞到過……”
看著阿花七八歲的臉,她越說越心虛,總覺得是當著孩子的麵乾了壞事,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阿花倒沒往自己的外表年紀上想,聞言隻是冷笑:“那能一樣嗎?當時隔著鏡子,而且跟你沒那麼熟。”
樂歸一想也是,臊眉耷眼地就要起來:“那我換個地方坐。”
“得了吧,”阿花又把人一拉,“我現在已經聞習慣了,而且說出來之後感覺舒服多了。”
“哦。”樂歸再次坐下。
“你呢?”這次輪到阿花問她了,“剛才都跟主人乾見不得人的事了,怎麼來的時候還板著個臉?”
樂歸以為自己表現得不明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沉默片刻後滄桑地歎了聲氣:“不提也罷。”
阿花:“……”這語氣,好像主人不行一樣。
大廳裡剛結束一波歌舞,又來了打鐵花的表演,大約是幻象所成,萬千鐵花炸開時也波及了主賓席,卻也隻是如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