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倒是一個很聽話的的病人,不管多苦的藥,隻要是送到他麵前,他都會乖乖喝下去。
對他這樣的藥罐子來說,吃藥就像捕獵進食一樣家常便飯。
赫爾麥不在的第一個晚上,玄溟看著幫自己上好藥就離開的婀靈,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赫爾麥不在的第二個晚上,玄溟看著幫自己上好藥就離開的婀靈,望穿秋水,欲言又止,很想提醒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赫爾麥不在的第三個晚上,婀靈照常端藥給玄溟,卻見他房門緊閉,門口還守著兩個邪獸隨從,其中就包括那天陪她去外城的蛇獸黑鈺。
“黑鈺,玄溟休息了嗎?”
藥還沒吃呢,之前他都會等她送了藥過來才休息的。
“沒有,玄溟城主在洗澡。”
黑鈺這樣一說,婀靈就不好意思再追問了,“那我晚點再過來。”
轉身正要走,卻聽到房間裡傳來“咚”的一聲巨大的聲響,還伴隨著玄溟絲絲的抽氣聲。
婀靈心一驚,轉身拍門,“玄溟,你還好嗎?”
“雌性……我沒事。”
玄溟的語氣聽起來有點難受,婀靈顧不得那麼多了,把門打開。
隻見玄溟坐在地上,頭發散亂,洗澡水灑了一地,濺濕了他的獸皮,讓他看起來很是狼狽。
“雌性,我真的沒事。”
被她撞破難堪的一麵,玄溟有些難為情,試圖撐著床沿站起來。
婀靈放下手中的藥,一拍腦門,想起什麼,趕緊過去扶著玄溟。
她怎麼給忘了,赫爾麥走之前囑咐她給玄溟洗澡擦身的。
玄溟現在雖然能做一些活動了,但出行還需要彆人扶著或者坐在飛獸上麵,他在床上躺了一個寒季,四肢的肌肉已經有點萎縮了,根本沒辦法獨立行走,做彆的事情更是費勁。
婀靈有些懊惱地將他扶坐在床上,“玄溟,你該找個人幫你的。”
她檢查了一下玄溟的腿,幸好,剛剛摔倒隻留下了一些淺淺的淤青,擦一些消腫化瘀的藥草就行。
她轉頭把守在門口的黑鈺叫過來,道:“再去打一盆熱水,然後把樰叫過來,讓他過來給玄溟擦洗。”
黑鈺拿起地上的木盆,為難地說:“呃,雌性,就算是樰城主,也沒有資格給玄溟城主擦身的。”
婀靈:?
“這種事,隻有王才能做。”黑鈺又道。
赫爾麥連樰都信不過?卻信得過她?
這邏輯彆太奇怪了。
婀靈眉頭微皺,“可赫爾麥並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玄溟總不能不洗澡吧?”
“雌性,算了,我自己慢慢來。”
他的身體太弱了,弱到曾經還是2階的婀靈都能輕易要挾他而讓他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讓有不軌之心的獸人靠近,很輕易就能要了玄溟的命。
可赫爾麥是給了她幫他擦身的權利的,她卻沒有行使。
果然還是不想碰他嗎?
玄溟有些落寞。
“你剛剛還摔倒了,我怎麼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來。”
要是赫爾麥回來發現玄溟身上舊傷添新傷,那頭惡劣的鳥獸又要來找她的茬了。
而且,連洗澡都無法辦到的玄溟……看起來也太可憐了。
“算了,我幫你吧,反正赫爾麥走的時候也交代了我這件事,我應該能幫你洗。”
黑鈺聽到婀靈的話,點了點頭,重新去準備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