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成人了，你不喜歡嗎？我現在和那些獸人沒有區彆了，你看看我，好不好？他們可以，我也可以的……”
一滴滾燙的淚從他的眼角滾落，滴在她的手指上，讓婀靈感覺像是觸了電一樣陡然感到一股顫栗。
她急急抽回手，有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你不是小乖……小乖是靈獸，怎麼可能便成人的？你到底是誰？！你、你彆假冒它……”
婀靈節節後退，不斷地告誡自己清醒一點。
這是夢，這不是真的……
她一定是太擔心小乖，擔心到瘋了，才會做這種匪夷所思的夢！
可那雙和小乖一模一樣無辜靈動的琉璃雙眼像是根刺一樣紮在她心裡，她越不想承認，仿佛就是某種越想要逃避的拚死掙紮。
與其說是不相信小乖會便成人，更不如說是在擔憂小乖真的成人後她要怎麼麵對，要如何處理小乖對她的感情。
小乖對她的感情似乎很執著，而且很黏她，對她的占有欲更是強，它尚且還是個小團子的時候，婀靈還能應付的了，畢竟她知道小乖再怎麼表達感情也隻能說說而已。
可一旦便成人，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婀靈！你到底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我就是小乖，如假包換！你為什麼不接受我？我有什麼不好？我就這麼不堪嗎？你憑什麼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
婀靈節節後退，他便步步逼近，氣勢更是咄咄逼人，似乎是真的惱怒了。
“不、不是，小乖，我們不能這樣……”
婀靈試圖做他的思想工作，他似乎受夠了她對他的戒備和躲避，長腿一邁便到她麵前，拽著她的手，不讓她逃。
這時，幾個天之城的人橫空出現，一人一邊拉著小乖的手臂，直接將小乖拉開了。
“放開我！！”
小乖拚命掙紮，隱隱有變身之勢。
“你們彆抓他！”
婀靈追上他們的背影，可他們像是察覺不到小乖的反抗和婀靈的阻撓一樣，張開雪白碩大的翅膀，一邊控製著小團子，一邊飛走了。
婀靈本想拿出翅果葉追上他們，可往空間裡一掏，什麼都掏不出來。
她的空間呢？？
她的力量怎麼被壓製了？！
視線所到之處，四周的景物開始慢慢溶解消散，春和景明的燦爛漸漸被無邊的黑暗所取代，小乖消失了，那群劫持天之城的人也消失了。
隻剩下她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無措地呼喚著小乖的名字。
“小，小乖……”
“你，你彆走……”
睡夢中的婀靈胡亂的抓了一把什麼，最後抓住了一隻溫熱的手。
玄溟滿是心疼地看著昏睡不醒的婀靈，柔聲說：“靈，我在這裡，我不走。”
墨凜淡淡瞥了他一眼，“她不是在叫你，不要自作多情。”
玄溟：“……”
不是他，那是在叫誰？
她心心念念的那頭鹿獸嗎？
之前她躺在他身側，睡夢中也這樣叫過，他還以為這是她給自己取的綽號。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玄溟斂下視線，落寞一閃而過。
床上的婀靈漸漸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