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喚回了夏柏的思緒。
昏暗的天空上堆積著大片的烏雲,濃稠的暗色好似吸滿了雨水馬上就要從天際沉墜而下。
看烏雲就知道這場雨必定不小,要儘快找個避雨的地方,不能淋雨,會感冒。
可是,他該去哪裡?
夏柏望向手中的鑰匙,三葉草形狀的鑰匙尾端,用條細繩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麵刻有一串花紋,乍一看像是英語和希臘語的結合體,但是他搜刮遍了腦海裡的記憶也找不到對應的文字。
他這到底是跑到了哪裡?
“你的遺言到底是什麼啊?”
夏柏踉蹌著起身,從一眾屍體中走出,有些迷茫地看著不遠處的城市。
漫無目的地遊蕩到一個岔路口。
該往哪邊走?
夏柏蹲下身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往上一扔。
樹枝落下後,一頭偏向了左邊的路口。
“左邊。”
決定好去路,夏柏站起身,心口忽然有些難受。
單手捂住心臟,皺起眉頭:“這具身體也有心臟病不成?”
什麼破運氣,都借屍還魂了還不能擁有一具好身體。
嘀嗒——豆大的雨滴掉了下來。
一滴兩滴,綿延不絕。
夏柏終究是沒能在暴雨來臨前找到避雨地。
雨水在涼風的吹動下砸在身上,說實話,這種淋雨的感覺對夏柏來說還有幾分新奇。
若是在之前,他媽絕對不會允許他在下雨天出門,哪怕帶了傘也不行,以他後來那幾年的身體情況,吹個風就會發燒感冒完全不是誇大的形容。
血漬在暴雨中被衝刷模糊,每走一步,便會留下一道血色的腳印,融入地上囤積的雨水之中。
“**!***!!”
一個流浪漢從幽深偏僻的巷子裡竄出,滿臉驚恐,嘴裡大喊著什麼。
尖叫和動作中都在傳遞著一種情緒——恐懼。
極為嚴重的,讓流浪漢無法保持理智的恐懼。
這個人已經嚇破了膽,夏柏很確定這一點,不然這個人怎麼會覺得躲在自己身後就能躲避危險。
夏柏扭頭看著連滾帶爬衝到他身後,扯著他的衣服激動描述著什麼的人,很想告訴他。
大叔,你這是掩耳盜鈴,我擋不住你的。
還有,我們之間有語言溝通障礙,真有什麼危險的話還是快跑吧。
我走不動了,你現在走我還能當個墊背的拖延一會時間。
“求求你,讓我進到你的房子裡躲一下,拜托了,我保證不會動裡麵的任何東西!”
流浪漢苦苦哀求著,完全沒有想過眼前這個人根本聽不懂他的話。
流浪漢看著夏柏看似平靜的實則懵逼的表情,情緒再次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