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年等了一會兒,見溫宴明伸出手,將手機掛斷,便發出點聲音,直接朝著溫宴明走去。
溫宴明抬起頭,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走過來的人。
鏡子中的男人走路賞心悅目,舉手投足之間,雖然與常人並無太大不同,但莫名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妖氣兒,像是哪個修煉成精的小妖精。
他那一張臉更是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像是能將人的魂魄也勾去。他明明並不符合時下比較流行的審美,卻讓人在看見之後,就想到一個字:美!
這容貌,即便是見慣了美人的溫宴明,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付如年見狀,便知道魚已經在餌鉤旁徘徊。
他嘴角一勾,伸手從旁邊抽了幾張紙,遞給溫宴明。
溫宴明語氣冷淡道:“謝謝。”
他下巴微微抬了抬,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就在他伸手接過那紙,兩個人的手短暫接觸時,付如年突然伸出小拇指,輕輕在溫宴明的手心中撓了撓。
溫宴明一怔。
他微微垂下頭,慢條斯理的用紙擦了擦手,尤其是手心的位置,竟用紙多擦了兩遍。
付如年見狀,忍不住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溫宴明竟然還敢嫌棄他?
付如年輕哼一聲。
罷了。既然一擊不中,那就待訂婚宴會上再說,他可不信溫宴明能一直把持得住。
然而就在付如年轉身準備去隔間的時候,他的手腕卻被溫宴明一把拽住。
付如年一愣。
溫宴明揚起一邊眉毛,問:“去酒店?”
付如年:“……”
付如年麵上有些稀奇的看著溫宴明,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明明剛剛還表現出不太喜歡他的模樣,現在就能直接約?
反射弧這麼長?
不過……
付如年原本就沒想著直接和溫宴明上壘。
他慢吞吞的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溫宴明眉頭緊鎖。
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那剛剛是誰突然撓他手心的?鬼嗎?
想到這裡,溫宴明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其實,早在付如年進來的時候,溫宴明就對他十分感興趣。而之前擦手心的動作,並不是因為嫌棄付如年,而是被那小指頭撓過之後,溫宴明就像是癢到了心底最深處,隻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祛癢。
然而這人,卻像是在耍他……
想到這裡,溫宴明沉下臉,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定是這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會拒絕邀請!
若他知曉他是溫家大少……嗬,定會上趕著和他去酒店。就和之前他遇到的那些人一樣。
這麼想著,溫宴明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
“知道啊。”付如年眼神古怪的看過去,“溫家大少,溫宴明。你自己是誰你都不知道?還問我做什麼?”
溫宴明深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現在不是癢了,已經變成有點疼了。
付如年略微不耐道:“還有事嗎?我有點著急。”
溫宴明緊閉了一下眼睛,冷冷看著付如年:“今晚這事兒,不許傳出去。若是讓我發現外麵有一點風聲,你就等著吧。”
付如年:“哦。”
他頗為冷淡的應了一聲,便進了一間隔間。
溫宴明看著付如年的背影,氣的咬牙。
但以他的身份,也做不來什麼強迫的事兒,隻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鐵青著一張臉,快步往外走。
到了包間後,溫宴明終於放下自己臉上的麵具。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一推旁邊的櫃子,上麵的玻璃杯登時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玻璃炸了一地。
“媽的。”溫宴明鬆了鬆領帶,罵道。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住喘息。
“怎麼?誰惹到我們的溫家大少了?”
“一個……”溫宴明想說一個不長眼的東西,但腦海裡浮現出付如年的長相來,登時將那個形容咽了回去,但又不想在被放了鴿子後誇付如年,隻好含糊道,“彆提了,想起來就生氣。你過來給我按一下,我快炸了。”
“呦,究竟是誰啊?”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孩,站起身來走到溫宴明身後,手上力道不輕不重,給溫宴明揉按著太陽穴。
他像是不嫌事兒大一樣,說:“溫少您這樣的身份,隻要說出個名字,肯定有人幫您出氣呀,要不要我動手?”
溫宴明長舒一口氣。
他閉著眼睛,哼道:“算了,就是一個小人物。”
說完,溫宴明舔舔唇。
那人雖然耍了他,但長相還湊合,若是被壓,臉上一定會露出非常誘人的表情……若以後再見麵,定要從他身上討回今天的屈辱!
而正站在溫宴明身後的男孩則挑挑眉。
他跟了溫大少幾個月,知道他有狂躁症,一般惹了他生氣的人,基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一次,竟然就這麼算了?
這可不像是那個又小氣又記仇的溫家大少……
難不成是因為要訂婚了,所以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