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年被恭恭敬敬的請到了麵包車上, 與三人一起前往閻文覺所在的臨江彆墅。
路上,付如年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有了精神,問:“我的手機呢?”
阿彪聞言, 這才記起他們把付如年的所有東西都收走了。
他登時有些懊惱,忙將付如年的手機拿過來,順手還幫他開了機,這才遞給付如年,隨後又將付如年身上的錢包之類等物,整理好了,放在一邊。
付如年看了看, 趁著開機的功夫,把東西全部裝好了。
“您的行李箱也在, 您看,回頭給您送到哪裡比較合適?”
付如年:“你把手機拿來。”
阿彪雙手將自己的手機奉上。
付如年打開備忘錄, 填入岑易彥的地址:“送到這裡吧。”
“好的好的。”
手機一開機,便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滿是未接來電和短信。
付如年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發現自己被綁架的時候是早上,現在才是當日下午,並沒有過去多久,大約溫宴明才剛起……應該沒發現他失蹤的事。
至於岑易彥, 飛機落地之後,應該給他打了電話……
付如年想著, 打開未接來電,果然,上麵顯示的未接來電,有導演、在機場等待的小助理、聶謙昊以及岑易彥的。
付如年想了想,先給岑易彥打了電話。
幾乎是瞬間,岑易彥那邊便接通了,顯然一直都在握著手機:“年年!”
“老公,你現在在哪呢?”付如年問。
“剛剛到家。”說這話的時候,岑易彥看了一眼麵前的幾十個保鏢,微微擺擺手,“你手機之前怎麼一直是關機狀態?”
付如年眨眨眼。
他不太想讓岑易彥擔心,原本不想說自己被綁架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導演見他人沒到,說不定會給岑易彥打電話,便還是說了實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要的告訴了岑易彥,隨後說:“不過,這些人都是閻文覺手下的……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嗯……我不怕,隻是沒能去機場接你,有點遺憾。”
說道後麵,付如年的聲音中便有一股撒嬌的意味。
岑易彥那頭微微吐出一口氣:“沒事就好。”
秘書聽到這話,便知道付如年那邊是沒事兒了,他也鬆了口氣,小聲將幾十個保鏢叫了出去,一個個排好隊發工資。
這些人都是岑易彥讓秘書找來,一起尋找付如年的,現在人找到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們了。
付如年並不知道岑易彥那頭的事兒,他小聲說:“你彆擔心,我現在去見見閻文覺,就能回家了。”
岑易彥卻等不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付如年看向車上的人:“我們這是要去哪?”
車上三人麵麵相覷,阿彪道:“付先生,我們老大的地址不能隨意往外說。等您和老大見了麵,如果有需要,我們自然會送您回去。”
岑易彥顯然也聽到了:“我等會兒去問容邵青,讓他把共享打開。”
身為主人格,容邵青隻要打開共享,便可以知道他們幾個人的位置,到時候隻要問道閻文覺的地址,就能直接過去接付如年了。
付如年聞言,輕咳一聲。
他心想,容邵青的共享早就打開了……
岑易彥又說:“你不必擔心綜藝的事情,等會兒我給導演打個電話,幫你請假。”
付如年:“好。”
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對導演說呢。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岑易彥總算是安心下來。
他之前神經一直緊繃,此時放鬆下來,便有些困倦,付如年察覺到了,便說:“等會兒就到閻文覺那了,我們先不說了……他不會傷害我的。”
岑易彥明白付如年說的話。
閻文覺畢竟是人格之一,岑易彥與閻文覺曾在一具身體中,當然知道那個人格的性格如何。
更何況,當初閻文覺出事兒,也許諾會幫助他們一次,自然不可能對付如年動手。
岑易彥點頭:“好的,寶寶,你也不用害怕,我馬上就去找你。”
付如年心中一暖:“我等你。”
掛斷手機,付如年想到綜藝節目的導演,不由唏噓。
與此同時,接到岑易彥電話的導演,確實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最近好不容易聚集起幾名常駐,擠出一個星期的時間,打算一口氣拍完,沒想到付如年竟然出事兒了!
不過這個綜藝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為了捧付如年的,瞧瞧投資人就知道了,兩個大頭,全部都是圍著付如年轉的,導演也沒法說換人,隻能問問岑易彥,付如年那邊傷的重不重,準備帶幾個人過去看看付如年。
岑易彥卻道:“不用了,年年隻是出了一個小車禍,不在醫院。”
被綁架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告訴導演。
導演一愣,聽出了岑易彥的言外之意:“好好好,付先生沒多大事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綜藝的事情,自然等付先生好起來再說。”
之前拍攝第一期綜藝的時候,岑易彥來探班,導演才知道,原來付如年竟是岑易彥的愛人,現在電話又是岑易彥打過來的,那付如年肯定在岑易彥那兒,人家小兩口這時候正培養感情,他帶著人過去探望確實不太合適。
……
付如年給在機場的助理發了一條短信,表示自己安好,短信剛編輯好發過去,聶謙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付如年忙接通。
聶謙昊十分委屈:“我在機場等了你很久,你一直都沒來,後來誤機了,實在沒辦法,隻好改簽之後先飛過去。導演見你一直沒來,也不開機,我們所有人都在等著你,你去哪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在聶謙昊心中,他和付如年的關係可不一般,按理說,付如年的行蹤,他都已經知道的。
然而,在付如年失蹤的時候,他卻也不知道付如年到底去哪了。
他擔心的緊,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臉上冒出了好幾顆痘,嘴上也上火了,看起來十分狼狽。
幸好不用拍攝綜藝,否則濾鏡都遮不住他臉上的瑕疵。
付如年忙安撫道:“沒事沒事,乖。”
付如年想了想,再一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情況。
聶謙昊聲音當即變得焦急:“你怎麼樣?你現在沒事兒了吧?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沒事了。”付如年忙說,“你不用過來,我真的沒事,否則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了。你……若是你實在擔心,就明天中午來岑易彥的彆墅找我吧。”
聶謙昊:“好!”
好不容易安撫完聶謙昊,付如年鬆了一口氣。
這麼兩通電話下來,也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但目的地仍舊沒到。
付如年漫不經心的又給溫宴明發了消息,詢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溫宴明沒察覺付如年這邊的情況,隻以為付如年是拍攝完綜藝抽空了給他發的短信,很快回複:我還好,隻是一想到你不在我身邊,頭就有點疼。
付如年失笑。
拿了這麼長時間的手機,付如年手腕有些發疼,他把手機收起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手腕。
阿彪見狀,忙說:“我們這裡有紅花油,抹嗎?”
付如年:“謝謝。”
阿彪便將紅花油給了付如年。
由於付如年是閻文覺的情人,幾個人都不敢對著付如年動手,付如年便隻能自己抹,隻是他手上沒勁兒,效果自然不是很好,最後隻能隨意塗抹一下,打算等之後再說。
鼻翼間滿是紅花油的味道。
付如年突然想起被綁架過來的事:“對了,我的助理……”
付如年隻開了一個頭,旁邊的人就知道他想問什麼。
阿彪撓了撓頭:“她是被我們收買的。”
付如年挑挑眉,想到之前助理給他看的侄女的照片,便問:“是用家人威脅的嗎?”
阿彪一愣,忙搖頭:“我們不會乾出那種事,一般來說,我們都是利誘的,這一次也是,我們隻是許諾給她五萬塊錢,她就乾了。”
付如年:“……”
原來他隻值五萬塊錢。
付如年神色複雜。
阿彪道:“我們查到,她在一些借貸機構借了很多錢。”
付如年歎息一聲。
不多時,幾個人終於到達閻文覺所在的彆墅。
彼時,閻文覺正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喝茶,聽到眾人進來的動靜,目光落在走在最前麵的付如年身上。
他對著付如年上下掃了掃,像是在觀察付如年有沒有事兒。
付如年倒是淡定的很,見狀輕笑一聲:“閻先生,好久不見。”
閻文覺淡淡道:“嗯。”
他收回落在付如年身上的目光,衝著周圍的手下微抬了抬下巴,那些人便知道是什麼意思,忙退下去了。
整個平層當即隻剩下付如年和閻文覺。
閻文覺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一邊,他站起身,伸手虛虛扶了扶付如年,引導付如年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問:“沒事吧?”
總算不端著了。
付如年身上被繩子勒過的地方還有點不太舒服,此時慢慢坐下,笑道:“幸好你的名頭比較大。他們正要下手的時候,我報出你的名字,幸運逃過一劫。”
閻文覺沉聲道:“對不住,其實這件事情本來可以避免的。那次一彆之後,我本應該將你的名字告訴手下,隻是因為出了一些變故……”
說到這裡,閻文覺的聲音低了下來。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麵上漫不經心,思緒也有些飄遠了。
付如年垂下眸,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搖頭說:“沒事,我這不是沒事兒麼。不過……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問問你。”
閻文覺挑眉。
付如年輕笑一聲,眼眸盯著麵前的閻文覺,語氣帶著一絲輕浮:“我之前聽到他們講,你說我是你的情人?”
閻文覺一怔。
他麵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耳朵卻紅了,隨後一本正經道:“事情是這樣的,我……”
“等等。”付如年打斷了閻文覺的解釋。
閻文覺沒再說話。
他看向付如年。
然而,付如年打斷了他之後,也同樣沒說話,隻是盯著閻文覺的眼睛看。
兩個人的眸子對視一會兒,閻文覺微微蹙眉,身為幫派大佬,本應該不動如山,竟率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他轉過頭,躲避付如年的視線。
付如年往前挪了挪,湊近閻文覺。
兩個人之間距離極近,閻文覺甚至可以感受到付如年微熱的呼吸……
他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閻文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