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眠含含糊糊:“什麼明不明白,好困,快睡吧……”
說完緊緊閉上了眼,一副打定主意不再開口的樣子。
她可太明白了……
蕭越的種種表現,剛好與那話本子裡的權臣完全相符。
若隻是蕭越表現相符,可能隻是巧合,畢竟她與話本子裡伶俐可愛又有隱藏身份的丫鬟差得遠了。
可偏偏那權臣闡明心意時說什麼“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她一直想著自己三番四次闖禍,蕭越不可能喜歡她,甚至會嫌棄她。
但喬婉眠現下知道了,情愛是不講道理的。
況且,她貌美又心善,也算不得一無是處吧
結合蕭越的種種表現,不難推斷出,蕭越不講道理地對她動心了。
不過似乎也不用想太多。
她隨時可能如前世般早早殞命,與其擔心蕭越對她強取豪奪,不如想想怎麼才能逃出生天。
倒是蕭越,最好能忘掉她另尋良配,省得日後悲痛。
日後悲痛?
喬婉眠猛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論。
一切都聯係上了——
他日後悲痛,才去求了皇上賜婚,娶了自己的牌位。
有點可憐……
原來他那樣一個看起來凶惡桀驁的人心底對自己藏了這般濃厚的感情。
且注定是一段情深虐戀。
喬婉眠揉著被角苦惱,決定剩下的日子裡就本本分分做一個有用的丫鬟,能報多少恩,就報多少恩。
彆彆扭扭想來想去,喬婉眠沉入夢境。
·
每每入夢,喬婉眠意識都是清醒的,卻不能從夢中抽離。
她像飄在空中的一抹遊魂,看著前世種種。
應當是在寺廟中。
昏暗禪房裡環繞著暗色紗簾,幾隻蠟燭散發微弱光芒,照亮正中的鍍金觀音力士,觀音座下的蒲團上,兩個男子相對而坐。
蕭虔來回晃著手裡的簽筒,道:“蕭越已經中計了,我看可以在支持方從政的寒門中挑幾個人暗殺了,一起安到蕭越身上。數罪並罰,他就更沒機會翻身了。”
蕭虔對麵那人蒙著麵,看身形大概三四十歲,冷聲道:“主上行事自有章法,你隻聽令就行,不要畫蛇添足。待到坐實蕭越罪名,你自然會成為長慶侯府唯一的世子。”
“我隻是想多儘些力,兄台不必緊張。隻要能讓他消失,我日後定會讓長慶侯府為主上鞠躬儘瘁。”蕭虔咬著牙,憤憤揉著自己手腕,“鎮西軍直到現在還對他抱有希望,屆時……”
“有人!”
那蒙麵人小聲打斷蕭虔,眸子中泛起殺氣。
喬婉眠心頭一慌,本能的想逃,卻隻能在他們二人頭頂上飄著。
蒙麵人與蕭虔對視一眼,十分有把握地點一下頭,而後右手迅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