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看著桌上精致擺盤的菜色,繼續道:“況且,卑職府中人手,還算妥帖。”
李敬咂摸著蕭越的話,越品越覺得蕭越似乎在不自覺地炫耀。
他看向桌麵,菜色確實比往日精致許多。
但那也沒必要吧?不過一個廚子。
他起了好奇心,轉頭看向垂首立在一旁的刃刀,“你來介紹介紹。”
刃刀恭敬上前,什麼玉露蜜團,什麼琉璃甜糕,怎樣羞恥的名字,他都麵色平靜的報出,順帶解釋了是什麼食材做的。
除了桌中心那一盤神秘兮兮蓋著蓋子的。
他後背直冒冷汗,默默祈禱沒人注意到它。
太子與三皇子來得突然,那時飯已擺好,他光顧著在心裡罵三皇子,忘記把這一道撤下去了。
李承道:“中間這盤怎麼不介紹?”
刃刀一噎,揭開蓋子,他不敢去看蕭越的臉色,自行忽略了喬婉眠取的名字,言簡意賅,“回殿下,這是魚湯。”
李承不依不饒:“什麼魚?”
刃刀心裡將他扔進油鍋炸了一遍,平靜道:“……錦鯉。”
蕭越:“……”
李敬:“!”
漫長的沉默後,李敬打圓場:“啊,這,哈,哈哈,有趣,孤還真沒嘗過,這趟倒是讓孤開眼界了。”
李承摩挲著指上的墨玉扳指,道:“確實有趣,宣那廚子來給本王見見,本王有賞。”
他又看向蕭越,“蕭大人不會這點心願都不滿足本王罷?”
蕭越濃密的睫毛半遮了他不善的眼神,“能得二位召見,是她的榮幸。”
……
刃刀找到喬婉眠時,她正躲在桑耳懷裡抹眼淚。
見到刃刀,喬婉眠抽抽嗒嗒地問:“是不是要給我降罪了?”
她隻是想補償蕭越的一腔深情,想到前日蕭越在荷塘邊說的話,才抓了錦鯉做湯,誰知道當朝太子會來。
等到太子殿下看到她將錦鯉搬上桌,定會責罵蕭越怠慢,說不定還會將她拉出去斬了。
刃刀道:“是要賞你彆出心裁,快將臉擦擦隨我走罷。”
喬婉眠恍恍惚惚跟在刃刀身後到了蕪閣,她偷偷掀起睫毛一看,坐在主位上的太子正在喝魚湯,嚇得趕緊將頭埋了回去。
她恭敬叩首道:“婢子見過太子,三皇子。”
李敬揩了揩額角的汗,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蕭越,道:“哦?孤猜得不錯,真是個小娘子做的,難怪菜品這般精致可愛,起來罷。”
喬婉眠仍舊緊張,偷偷掐著手心道:“謝殿下。”
李承長歎一口氣,“可惜了。”
“三弟此話怎講?”
“臣弟一向脾胃不合,身有沉屙,難得今日合了胃口,本想厚著麵皮向蕭大人討走廚子,沒想到竟是個貌美小女郎,臣弟猜,蕭大人恐怕會不舍得割愛。”
他幽幽歎息:“也罷,臣弟沒那個福氣。”
蕭越聞言,視線清淡掃過喬婉眠,見她居然一臉喜色,心頭一梗。
怎麼?難道還想進宮?
他還是不夠了解喬婉眠,若是他足夠了解便會知道,這小丫鬟哪裡懂什麼春秋筆法,壓根沒聽出三皇子是在拿自己身體病弱為倚仗,逼迫蕭越交出她。
她隻樂嗬嗬在想:天家人都好仁愛,又是誇她貌美,又是誇她廚藝,她都不好意思了。
蕭越眉頭都不皺一下,慷慨道:“既然殿下抬愛,看這丫鬟也感激殿下賞識,那卑職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