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眠吸吸鼻子,還好吧?
但這算是蕭越的好意,她清脆道:“謝謝大人提醒。”
蕭越沒有回應,又去濯手,說話恢複了往日的遊刃有餘……與毒舌。
他道:“喬應舟有暈血之症,我派他去上陣殺敵?是為了讓敵軍腳下更舒服些?”
喬婉眠:“……”
有道理。
頸間仍有持續的灼熱感,喬婉眠把手探過去,似乎,摸到一條細繩?
她又撚了撚,不錯,是細繩,隻因鬆鬆掛在脖子上,一直未被她察覺。
方嬤嬤怎麼將此物留在她身上了……
喬婉眠眼眶又泛紅。
蕭越回轉身子,就看到喬婉眠摸著那根繩子在發呆。
她的淡青裙角被風吹起,像一層薄霧纏上他的腿邊,蕭越將喬婉眠抱下去,道:“走罷。”
小丫鬟乖巧應了一聲,而後自以為隱蔽地將那繩子藏進了衣領。
蕭越:“……”
總覺得她在侮辱自己。
二人一前一後走著,蕭越漫不經心地問:“你不覺得再起戰火,會使百姓遭殃?畢竟往事已矣,活著的人才重要。”
喬婉眠腳步一頓,疑惑問:“朝代更迭幾百年,西原南北都一直是我們的領土,才過去區區二十年,怎麼就成往事了?歸直山南北的百姓,一定還在等著,盛國其他地方的百姓,又怎甘忍受這樣的屈辱?若有一日能戰,才是菩薩顯靈護佑國運。”
蕭越投給她一個讚許的目光。
喬老教的不錯,滿朝文武被酒色財氣泡軟了筋骨,還不如他的小丫鬟。
喬婉眠趁機問:“大人,那刃刀、斂劍和桑耳,是不是也與鎮西軍有關?”
“他們是鎮西軍的遺孤。”
喬婉眠有點著急,仰著脖子問:“那你們以後都會到西原?”
蕭越點點頭。
“那我們呢?”
“喬祺會留在開陽,屆時去哪,你自己選。”蕭越並不在乎喬婉眠的答案,徑自向前。
喬婉眠心事重重地跟著,掰著手指苦思。阿兄會留下,爹爹會跟蕭越走。
她似乎沒得選,畢竟幾日前才靠著蕭越改變了喬祺的命運,若是離了他,她再夢到前世的險情該怎麼辦?
再說,蕭越準備做掉腦袋的事,留在他身邊,興許也能幫他,也算是報恩了。
喬婉眠原本想說她選喬應舟,因為滿腦子想著蕭越,話到嘴邊,就禿嚕成了:“我跟蕭…爹。”
漲了輩份的蕭越回頭看她,麵色不虞:“你已知道我的誌向,不如早早脫離侯府保個平安。且,此去危險重重,你何必執著。”
何必執著於我。
喬婉眠眼神堅定:“婢子不怕,沒有大人,婢子在哪都不安全。”
“就算跟著我最安全——”
蕭越話說一半,張了張嘴,不知怎麼反駁了。
他冷哼一聲,心道平時不機靈,這甜言蜜語倒是一套一套的。
蕭越道:“今日之事,你不可向任何人說半個字,桑耳也不可。”
喬婉眠睜大眼,“這些桑耳都不知道?”
“知道。”
喬婉眠:&*……¥@
蕭越看她敢怒不敢言,忍著笑意,又道:“為防你泄密,今日起你不能離開無歸院,就算隨我出去,亦不可隨便與他人說話,否則……”
喬婉眠垂著眼簾小聲嘟囔:“不會是想借機囚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吧。”
話本子裡,說出這樣話的主角,最後都將對方變為了禁.臠……
蕭越收了笑意,溫和問:“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你從哪聽的這種說法?”
喬婉眠:!
忘記他耳朵靈了!
在兩個問題之間,喬婉眠決定回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