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恍惚回神,心中默歎:
那衣袍,一定要帶去西原。
日後用得上。
但眼前,要先把小貓兒的毛捋順。
……
喬婉眠是真的生氣了。
不隻是氣,她連要不要找根繩子吊死算了這種事都已經琢磨過。
原因無他,她隻是覺得自己丟了大人,沒辦法再麵對蕭越。
平日裡對他偶有親近,還能說是因著拿蕭越當長輩依賴。
但方才她赤條條呆愣愣立在那被看了個精光,已與失去清白無甚區彆。
蕭越怎會願意當作無事發生?
定會借題發揮將她據為己有。
嗚嗚嗚怎麼辦,把柄在他手裡,他要她往東——嗯?
喬婉眠身體突然騰空,怨念被打斷。
蕭越也不管她頭發尚還濕著,俯下身展開雙臂,一下就將石墩子似的喬婉眠囫圇個兒地抱了起來,帶著她向門口走。
到地方後,蕭越將她放下,道:“你站在此處看就會知道,我當真什麼都沒看到。”
說著,他走到屏風後去。
喬婉眠揉揉酸脹的眼睛,半信半疑地拉開門,立到蕭越推門時的位置。
蕭越身量高,屏風上地的山水與彩雲,幾乎能遮到蕭越的胸口,隻偶有角落能看出,他身上衣裳是模模糊糊一團白。
而她比蕭越矮得多,肯定全被屏風遮住了。
但喬婉眠忽略了一點,蕭越的視線比她高兩個頭,她眼裡能遮過胸口的屏風,在蕭越眼裡隻是遮住了部分腰腹。
蕭越就是在賭喬婉眠暫時想不到那些,希望暫且將她穩住,至於真相,日後有機會再說罷……
喬婉眠不疑有它,心裡好受些了,不再抽噎,謹慎問:“那你會不會因為今天,逼我做我不情願的事。”
比如逼她做妾。
“不會。”蕭越回答得很乾脆,“不僅不會,此事是我大意在先,隻要力所能及,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但不能是現下就娶她。
時機還不成熟,若她以清白為借口,他就先發個毒誓,告訴她他不會將這事告訴任何人,好讓喬婉眠安心。
蟬鳴陣陣,像是在笑話誰,聒噪得很。
良久,喬婉眠悶悶道:“那我先攢著,你不許反悔哦。”
她又想了想,終於還是把自己憂心了許久的問題問出口:“你日後會納很多妾室嗎?”
蕭越古怪地看她一眼,長腿一邁,去一旁梨花木架子上取了棉巾,坐在羅漢椅邊向喬婉眠招招手。
喬婉眠倔勁又上來,抿著唇看地板。
——咦,屋裡怎麼還有螞蟻?
她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思緒跑了,人還倔在原地。
蕭越猶豫一會,還是打算認真回答打消喬婉眠的顧慮,他沉穩道:“我一生隻娶一妻,就算無子,亦不會納妾。”
娶妻原本不在計劃內。
但這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