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計劃是借著遊船讓刃刀宣揚喬婉眠的假身份王幼雪,再在華因寺製造她假死,由喬應舟先將她送到西原。如今假死裝上真刺客,皇帝也不會疑心喬婉眠的死是否有蹊蹺了。
但這一切隻因為擔心盛昭帝為逼蕭越尚主牽連喬婉眠,並非有意欺瞞李敬,蕭越含糊道:“殿下還是不清楚得好。”
李敬眼神一變,悠悠道:“那這事孤不再過問,你心裡有數就行。還是說正事,被文辭這麼一攪,三弟和方從政的案子,應該很快就要出結果了,離你去西原也更近了一步,但敬敏那,你想好怎麼處理了?父皇若是非要讓你當駙馬才肯放心,你又當如何?”
蕭越道:“林家通齊鐵證已經呈上,陛下沒有時間再猶豫,也沒有其他人能比我適合。”
李敬點點頭。
蕭越繼續道:“若非文辭出逃,分彆於鄱河與皇宮行刺,此事不會這樣順利,依臣看,文辭此人,還要讓他回到齊國,任他將齊國的水也攪渾,屆時戰場上再見,臣定會為殿下報仇。”
“他一個瘸子,還能上戰場?”李敬納罕。
“那夜到華因寺的刺客中有一人傷了臣後潛逃,那人身手不凡,路數詭奇,與傳聞中隱退江湖的齊國鬼手池亦行相似,臣懷疑他就是文辭,也是池亦行傳聞中的徒弟。”
“你負傷了?”
李敬招呼啟束,“快,你給蕭越瞧瞧。”
蕭越頜首道:“小傷,昨日殿下昏迷時已經處理好了。臣還要去陛下那邊複命……”
李敬長歎一口氣,“去吧去吧,孤等你的好消息。”
蕭越辭行後便匆匆趕到了禦書房,跟皇帝與幾個閣老將事情厲害說明白了就著急想離開。
時辰還早,興許還能送送喬婉眠。
今日對她確實有些過凶了,小丫鬟不知道這一係列欺君的計劃,指不定現下多委屈。
想到她眸如水洗,波光瀲灩的樣子,蕭越心中焦灼,無奈盛昭帝還不肯鬆口,即便朝中無將,也不安心將鎮西軍交回蕭家人手中,就是一心想讓他尚公主。
蕭越長跪殿外,叩首道:“臣已與王氏女私定終身,配不上公主金枝玉葉,辜負陛下一片美意。”
“唔。”
七月盛暑,晟昭帝卻裹著一層絨毯,他道:“朕也想過了,林家若是真有貓膩,朕放心的就隻有愛卿了,娶了敬敏,你與朕就是一家人,朕更樂意看你完成蕭老將軍的未竟之事。至於那個奴婢,既然已死,日後就莫要再提了。”
蕭越無奈,隻能忍著腹部斜刺的那一道傷跪伏在地。
晟昭帝說了一大通,就是軸死了非要讓他尚公主,隻要他願意娶敬敏公主,連駙馬不可掌權這一代代相傳的規矩都肯破。
從前蕭越並不把婚姻看在眼裡,尚公主便尚了,但如今,他實在不願拋下那個小丫鬟。
晟昭帝是個太平天子,又行事溫吞,沒遇到過臣子這般執拗,看蕭越油鹽不進的樣子也來了氣,“你自己在這好好琢磨罷。”甩下這句就出了書房。
蕭越這一跪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