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見麵啊。
她活動了下手腕,這個房間裡的故人,全部都是以前就很討厭她的類型呢。
“星野?你這家夥居然還活著啊!”染著一頭綠毛的家夥遠看上去就像一顆大蔥,“骸大人說在這裡可以等到你自投羅網,居然是真的!”
雪織其實已經不記得他是誰,大概是不良時期的手下敗將吧。
或者說這一屋子都是?
“骸,就是他指使你們攻擊並中的學生嗎?”
“沒錯!很驚訝嗎?骸大人如今才是黑曜不良中真正的掌權者,”大蔥咧嘴,“他和你不一樣,星野,在他的帶領下,黑曜可不是隻會小打小鬨的不良集團了。”
他眼中閃爍著名為欲望的光芒:“隻要把你的屍體交給骸大人,我一定能……”
天旋地轉。
大蔥的嘴巴還張著,後麵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一根鋼管正死死頂著他的咽喉。
由於缺氧,他臉漲得通紅,手腳無意識地舞動著,但很快就沒了力氣,軟軟地垂落。
雪織踩在他頭頂,就在此刻,五道氣息同時襲來!
“受死吧,星野雪織!”
不同的武器落到躺倒的人身上,然而原本在這的女生已經不見蹤影。
襲擊者們均是背後一涼,而從天而降的雪織已經出現在了其中一人背後!
仿佛鬼故事一般,他們根本看不到星野的人影,在場的同伴卻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
“你,噗呃!”
最後一人正對星野冰霜般的臉,震驚地發現她居然連眼鏡都沒摘下來!
隔著鏡片,猩紅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讓他想到凝固的鮮血。
雪織站在已經躺倒一地不良的房間裡,默默取下眼鏡——
上麵濺了血,怎麼擦,都是一片模糊。
臉上也是,大概都是血點子。
她盯著鏡片看了會,突然靠近唇邊,舔了一口。
“咳,呸。”
她還是搜刮了下滿地“屍體”,找到一瓶清水,清洗了眼鏡。
帶著水珠的眼鏡架上臉,似乎也掩藏了些許可怕的目光。
要快一點了,雪織想,雲雀大概也得到消息了。
要趕在他之前才行。
這麼想著,雪織朝著二樓走去,雖然樓梯已經被破壞,但她隻是微微屈膝,就一躍而起,落在了平台上。
“噗。”、“呃啊!”、“啊!”……雪織發現自己來晚了一步,原本就破爛的保齡球館現在更加慘不忍睹了。
雲雀已經在這裡大開殺戒——浮萍拐所到之處,被打飛的不良們複製粘貼一般倒下。
二層是保齡球館,雪織粗略一掃,這裡的不良們也都是乾部級彆,現在卻和外麵的嘍囉沒有兩樣,甚至隻剩下最後一個染了半截金發的不良少女,她看著雲雀滴血的浮萍拐不斷後退,直到撞在牆上,癱軟下來。
逃!一定要逃走!她眼珠飛速晃動,在看到門口的人影時忽然定住不動了。
一股特彆的神采在她眼中爆發,不良少女兩隻手顫抖著緊緊抓住腿側的布料,帶著哭腔的聲音有些嘶啞:
“救救我,大將!”
*
“嗯?”
雲雀的浮萍拐帶著風聲忽然停住,他眯起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雪織。
“星野雪織。”
他一字一句地念出雪織的名字,舌尖抵著上顎,音調意味不明。
雲雀眉頭微微挑起:“你要擋在我麵前嗎?”
*
雪織聽到雲雀的話,忍不住咬了下唇,心口一酸,但眼神卻更加堅定了。
“這家夥既然還喊我一聲大將,”她肩膀緩緩下沉,從胸腔中呼出一口氣,“雲雀。”
她抬頭:“能不能把她交給我。”
這個時候,金發不良少女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命運被維係在雪織的一念之間,非常迅速地縮進了她的背影中。
隻是她看著雪織的眼神,多少帶著幾分怔愣。
“你的意思,”雲雀往前一步,湊近了雪織,“是要搶走我的獵物嗎?”
鐵鏽味彌漫在兩人中間,說不清是誰沾染上的更多。
“不,”雪織微微後仰,“我覺得,真正的主謀應該還在樓上吧,雲雀桑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比較好。”
那個叫骸的主謀。
隻是一種直覺,不過雪織在不良時期,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在黑曜中心三樓的電影院裡……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三樓就這麼逐漸成為了黑曜不良們的禁地,再往後,他們似乎把“能夠走上三樓”當成了某種榮譽。
她垂眸,沒有通知雲雀而是獨自趕來黑曜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該說是責任感嗎,還是什麼,聽到黑曜的不良傷人,她就這麼擅自跑過來了。
結果還是避無可避嗎……雪織心底已經做好了挨上一兩拐的準備,但令人意外的,雲雀居然收回了攻擊。
“你說的有點道理。”他嘴角勾起,“不過上麵的,我可不會再讓了。”
雪織肩膀一鬆,麵上不自覺也帶上了些許笑意:“當然。”
她肯定自己根本不認識什麼叫骸的不良,那麼自然是無所謂的。
就算他現在接替了她當年的位置,看在他讓不良襲擊普通學生這一點上,雪織對骸的觀感也差勁透了。
隻不過她原本是打算自己解決的。
雲雀轉身往樓上走去,留給雪織一個熟悉且令人安心的背影。
*
“大將,”縮在雪織背後的不良少女還在顫抖,她改為揪住了雪織的衣角,泣不成聲,“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大將,我……”
雪織扶了下眼鏡,心中歎息。
“蓮。”她回頭,精準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好久不見。”
蓮,又或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