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彌補宋朝月,她日日遣人做補血的膳食送到其房中,綾羅綢緞、金釵玉飾更是絡繹不絕。
宋朝月冷眼瞧著,不答一聲謝,她覺得自己遲早會死在孟家。
在那一次取血過後十五日,宋朝月的‘風寒’徹底痊愈,也終於能去見孟舒安了。
她在阿羅的陪伴下,再次踏進了孟舒安的屋門。
屋內悶著一股藥味,宋朝月進去,便見廣德在伺候他喝藥。
許久未見宋朝月,孟舒安見到她藥也不喝了,眼睛亮亮的活像一隻見到主人的小獸。
“桑桑,聽說你感了風寒,可是前些時日搬花冷著了?我都說你叫下人們去做,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絮絮叨叨的模樣,叫宋朝月想起了父母親,他們也總是這樣在自己耳邊念叨這念叨那,從前她覺得心煩,現在回想起來,竟是難得的幸福。
她將本打算說出的真相咽了下去,也罷,讓他開心過完這最後一程吧。
從太醫院來的醫士不敢同益陽公主說孟舒安已時日無多,卻是將這告訴了身為他夫人的宋朝月。
醫士說,孟舒安若能撐過這冬天,便是一場奇跡。
可這世間,哪裡會有那麼多奇跡,多的隻是尋常事罷了。
孟舒安還在歡欣的同她說話,可越是這般,宋朝月心中卻越是難過。
他是自己來到笙歌以來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她本是希望孟舒安能長明百歲的,即便兩人往後做不成夫妻,也會是摯友。
可是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快要去了呢。
眼淚啪嗒一下從宋朝月的眼眶中落了下來,孟舒安敏銳地察覺到了,用手撐著坐了起來,著急得不行。
“怎麼了?可是我說了什麼惹你不快了,不然你打我兩下消消氣。”
宋朝月搖搖頭,用袖子把眼淚擦乾,“沒什麼,就是年關將至,我有些想家了。”
這話引得孟舒安的心一緊,他望著宋朝月的眼,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待到明年開春,我身體肯定也好了許多,到時咱們一同回泗水拜見嶽父嶽母可好?”
此話一出,宋朝月淚如決堤。
她撥開孟舒安的手,逃也般地衝了出去。
院內的積雪已被掃淨,她捂著嘴倚在牆角痛哭。
很久多年以前宋家養了一隻狗,那隻狗伴著宋朝月長大。
可狗終究壽命太短,在宋朝月十歲出頭的年紀就跑不動也走不得了。小小的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常伴自己左右的狗狗死去,束手無策。
那樣的感覺,在多年以後重現,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醫士給孟舒安下死亡判決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孟舒安在年節前已經能下地了。
成日裡宋朝月就攙著他在府中到處走,觀梅賞雪。她聽著孟舒安明年的願景,他說要先帶著宋朝月回一趟家見見父母阿弟,然後領著她一路北上遊玩,玩個幾個月再回笙歌。
宋朝月酸澀地答好。
可她清楚,這樣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