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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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章回來了?崔令宜有點吃驚地直起了身子。

瑞白當即跑了出去,險些與從院門外進來的衛雲章撞個滿懷。

“郎君您回來啦?”瑞白道,“這是一夜沒合眼?小的去打點水給您洗洗臉。”

衛雲章點了下頭,隨即望向樹蔭下的崔令宜。

正值黃昏,暮色四合,她的臉被樹影擋住,有點模糊不清。但很快她便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來,在他身前站定,揚起臉望著他:“你回來了。”

她微微地笑著,烏黑的瞳仁中,倒映出他風塵仆仆的臉。

那一刻,衛雲章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許多人都執著地想成個親。現在,他好像有點理解這種有個人在家等自己的感覺了。

“宮中議事,陛下見到了父親,便想起我的婚事來,特讓人傳話,恩準我不必上值,照常放假即可。”衛雲章柔聲道,“然而我也不好真的立刻就走,便又與諸位同僚待了半日,這才回家來。”

本朝規定,官員有九日婚假,這麼算來,她將會與衛雲章日夜共處好幾天。

兩人進了屋,衛雲章洗了臉,換了身乾淨衣裳,這才得了空,終於能夠踏踏實實地坐下休息。

崔令宜吩咐下人去廚房傳菜,轉頭又給衛雲章倒了杯茶,問道:“你回來後去見過母親了嗎?”

“見過了。母親用飯用得早,讓我趕緊回來陪你。”衛雲章道,“我聽說母親給了你一幅幽居山人的《叩天圖》,你可還喜歡?”

崔令宜抿唇笑道:“自然是喜歡。”

“喜歡便好。”說著,衛雲章又想起來,“隔壁的畫室……”

“我已去看過了,很寬敞,我也很喜歡。”崔令宜道,“瑞白同我說,是你跟我爹打聽了我的習慣,按著我在崔家的習慣布置的。”

“你的畫室,自然是按你的習慣來。”

“三郎……”她捧著茶杯,低著頭,耳根泛紅。

見她害羞,衛雲章便含笑帶過,轉而問起她白日裡都做了些什麼來。二人閒聊了一會兒,晚膳便端了上來。

用過了晚膳,崔令宜便催著衛雲章去洗漱休息:“你一夜未眠,可得好好補回來。”

洗漱過後的衛雲章坐在床上,看著屏風上映出妻子單薄嬌小的背影,忽然有點疑惑起來:他是見過崔倫的,雖然是個文人,但體型並不瘦弱,甚至比許多同齡人都要高一些,怎麼他的女兒會這樣嬌小?是隨他的亡妻嗎?

但這個問題隻是從他心頭簡單拂過,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因為崔令宜已經熄了燭台,上了榻來。

屋中一片漆黑,隻有窗外隱隱約約透出一點燈籠與月光的微芒。

她穿著絲質的寢衣,長長的頭發擦過他的手背,令他不得不想起昨晚被迫中斷的一些事情來。

朦朧的影子在他身旁躺下了,兩個人雖蓋著同一床被子,但中間卻還留了些空隙。衛雲章伸出手,攬過她的肩膀,想讓她往裡麵靠一靠。

她明顯有一瞬的瑟縮,衛雲章頓了一下,才開玩笑道:“我怕你晚上一翻身,就掉到床底下去了。”

她忍不住小聲反駁:“我睡相很好的。”

“行,那是我多慮了。”衛雲章又把被子往下按了按,“兩人離得太遠,被子中間就會漏風,明早起來,肩膀就會僵掉的。”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

衛雲章又道:“太皇太後去世,宮中規定百姓一個月不得酒肉葷食、宴飲遊樂,我們衛家又慣常被人盯著,這一個月,就得先委屈委屈你了。”

新婦嫁進來當天便獨守空房,後麵一個月又沒法放鬆,連逛街都不方便,往往容易鬱結於心。

“我明白的。”崔令宜乖巧道,“太皇太後去世,舉國哀悼,我等就更應該做出表率。”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卻在暗暗叫苦。一個月吃不了肉、享不了樂,多難受啊!

而且……她轉了轉眼珠,看衛雲章今晚這個意思,是打算暫時修身養性,先不與她圓房了?

好吧,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衛雲章又不知道她壓根沒打算給他生孩子,在他的視角裡,萬一兩個人不小心搞出個孩子來,日後一推算,是在太皇太後喪期懷上的,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衛雲章歎息一聲:“太皇太後今年八十有九,人本就有些糊塗,又多眠。據說是午睡的時候一睡未起,直到晚膳時點快過了,宮人才敢去喊她,結果發現已經去了。”

“八十九?真是高壽。”崔令宜有點羨慕。

還有一句話她沒敢直言,若是無病無痛,就在夢中長眠,已經遠勝這世上大多數人了,像她這樣刀尖舔血、懸索走繩的人,都不敢想象這麼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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