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凝放完一通話,轉身帶著天霜山的弟子走了。
天霜山的人走了,剩下昆侖和其他眾宗門的人,場麵一度非常尷尬,所有人麵麵相覷,有意無意瞟著衡明朝的表情。
剛被噴一臉的阿朝表示這完全不是問題。
誰叫人家畢竟說的大多是實話呢。
昆侖的首徒和次徒跟魔頭跑掉了,她這個臨陣新頂上去的是個各種意義上的菜雞,被人嘲諷,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這個人優點不太多,唯獨心大——隻要她不尷尬,尷尬得就是彆人,隻要臉皮厚一點,世界就會變得超級和平。
越秋秋在旁邊臉漲得通紅,已經在氣瘋的邊緣徘徊,阿朝一把拉住她,這次不再縱容她的臭脾氣,肅下臉:“你真要叫我們昆侖丟儘臉麵不成?”
越秋秋從來沒見過阿朝這樣沉肅的神情,沒被她這麼疾言厲色過,越秋秋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僵在那裡,呆呆看著阿朝。
阿朝現在沒空訓她,一腳把她踢到後麵去,然後扭頭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沒事人一樣對著其他宗門的首徒拱手,笑眯眯道:“袁道友,田道友,諸位道友好呀。”
天璣宗的首徒袁子明和含珠宗的首徒田納原本很尷尬,眼見著天霜山鄧凝與昆侖的新首徒起衝突,然後揚長而去,他們正站在那裡不知道說啥,就看見阿朝凶殘一腳踹開師妹,一轉臉無比自然真誠向他們打招呼。
兩人:“……”
倆人一時不知道說啥,隻覺得這位昆侖新首徒脾性有些神奇。
不過昆侖新首徒這種寬容和善的態度總是叫人高興的,兩人鬆了口氣,趕緊也向衡明朝回禮,不約而同略過剛才天霜山那樁事。
眾人剛寒暄幾句,點將台那邊傳來召集的鐘聲。
“當——當——”
大家安靜一瞬,彼此麵麵相覷,慢慢謙讓著一起往點將台那邊走。
阿朝雖然是個菜雞,但也是作為昆侖新首徒的菜雞,眾人還是謙讓她走在前麵,同為正三門的長闕宗首徒寒霜州就走在她旁邊。
寒霜州自從見到她,就一直像變成個啞巴,此時走在她身邊,沉默良久,終於嘶啞說出來一句:“你這樣,讓滄川師叔看見,於心何忍?”
阿朝默不出聲,過了一會兒低聲說:“什麼忍心不忍心的,他不也為昆侖祭劍在仙魔戰場,他自己都那樣做了,有什麼資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