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倩一聽。連忙跪下:“小姐,萬萬不可,您這一株無患草是留著有大用的,萬一您將來還需要突破,或者萬一將來咱們陛下需要,您拿著就是多一重保障,這可是褚少主送給您的,怎麼能隨便給人拿去。”
“褚少主與明朝師妹有婚約。”蔚韻婷道:“這本也該有她的一株。”“那可不是這麼說,要不怎麼褚少主之前沒給她,而是全送了您。”翠倩說到這兒,露出得意之色:“小姐,褚少主對她也就是麵子情,真正是喜歡您啊,什麼婚約不婚約的,不過是因為那道情蠱。”
翠倩覺得理所當然,全天下的男人,誰能不愛她們小姐呢。
“這位衡姑娘的確可憐,但也不識趣。”翠倩又得意,又覺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搖頭說:“夫君既不愛她,她又何必死纏著人家不放呢,這好東西人家不願意送她,她竟還巴巴跑過來求您,說實話,可真夠厚臉皮……”
蔚韻婷聽著,半響無言。
她也沒想到褚無咎竟會這麼做,三株無患草,沒有告訴阿朝,就全都送與她。
她是害怕幻境裡的事發生,才忍不住先出手試探,原以為褚無咎若是有意討好她,真藏了無患草,送她一株便罷,沒想到,他竟然對她暗藏這樣深沉的情誼。
蔚韻婷心裡忽而說不出的複雜。
“這怎麼好…”蔚韻婷不由攥緊手心,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怎麼說,褚少主也是我那師妹的夫君。”
“哪裡是夫君,還未合籍大典,就什麼都不算數。”翠倩連忙道:“小姐,這可什麼都不關您的事,褚少主愛慕您,管天管地,還管人家心裡喜歡誰不成,與您有什麼關係,您可千萬彆放在心上。”
蔚韻婷聽著,閉上眼,輕歎一聲氣。
翠倩知道,小姐是喜歡聽這樣的話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姐突然對那位褚少主感起興趣,但翠倩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叫小姐安心,況且,她自己心裡也是理所當然這麼想的。
蔚韻婷揉著額角,不願再說這個話題,隻說:“你去查一查,是誰把我手中有無患草的消息傳給明朝知道。”
“是。”翠倩道:“小姐,衡姑娘私自跑來找您要無患草的事,要不要去告訴褚家。”這個告訴自然不是普通的告訴,更是隱晦的抱怨和責備
——褚少主的未婚妻這樣不懂事,給她們小姐平添了麻煩,翠倩覺得,就應該叫褚少主知道,給出些交代才好。
蔚韻婷卻輕輕搖頭。
她很聰明,擅長揣度人心,更了解男人。
明朝既然來找她,之前八成已經與褚少主鬨過一回,那位褚少主性情深沉冷峻,越是這樣強勢的君侯霸主,越不容僭越與違抗,更不喜強迫與咄咄逼人,這個時候,她該更善解人意些。
“什麼都不必說。”蔚韻婷搖頭道:“這件事,我不該再摻合什麼。”
“你再去看看結界吧。”翠倩聽蔚韻婷有些疲憊地說:“等陛下出關,便叫我,我實在累了,去歇一會兒。”
“是。”
——
靈犀彆苑
“主子!主子!”
呂總管慌裡慌張帶人追出去,追到門口,就看見少夫人撕開一張傳送符,整個人倏然消失。
主子用力想抓,卻隻抓到一片衣袖。
褚無咎站在那裡,手裡攥著一片衣袖布料,渾身竟氣得發抖。
“呂忠!”
呂總管一個激靈,連滾帶爬撲到他腳邊:“主子!主子您吩咐!”
呂總管看見他家主子恐怖的表情,年輕的王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從嗓子擠出來:“你去瓊華殿,把無患草要回來。”
“……”
呂總管懷疑自己聾了,他甚至茫然:“啊?”
要回來?
送出去的禮物,再要回來?
……天啊。
褚無咎一字一句:“我說,要回來。”
“…”
呂總管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帶,他吞了吞唾沫,艱難說:“要,要回一株?”
褚無咎忍無可忍給他一腳,怒吼:“都要回來!”
這一刻褚無咎之前什麼報複猖快的想法都想不起來,
他恨不得咬下衡明朝的肉,磨牙撕齒,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要要要,不就是無患草!那算是個什麼東西,要她這樣哭天搶地要死要活,她這麼想要,他撕成碎片給她埋了!
“——”
呂總管眼前一黑,差點仰頭昏過去。
瘋了,簡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