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哪怕跟她沒感情,也不會趁人之危。
席喃一直都認為盛思齊是君子。
“有點說不上來的虛偽。”宋惜猶豫了許久總結道:“他態度挺好,就是我有點……不舒服。”
宋惜也不太確定,席喃問她具體哪裡不舒服,她也說不上來。
糾結了會兒,宋惜也懶得再想,搖搖頭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等宋惜離開後,席喃窩在沙發椅裡出了會神。
午後豔陽高照,她背著光閉上眼,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多年前的那個酒局。
盛思齊替她擋了那個導演的酒,從而得罪了那個導演,但為了不被權大勢大的導演封殺,盛思齊隻能陪那位導演喝得儘興。
從他喝三杯導演喝一杯,再到他喝十杯導演喝一杯,最後酒杯都沒在桌上放穩,他整個人就從桌上滑落下去。
那年她不過十八歲,剛要嘗試踏入演藝圈。
而那年盛思齊二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過往種種在腦海中如同幻燈片一樣走過,席喃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盛思齊是個還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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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喃最近手中接到的劇本角色都很單一,宋惜勸她要不在矮子裡拔將軍選一個拍,席喃卻堅定著沒接。
宋惜也不太能看得上那些角色,覺得再演下去就把席喃徹底局限在一個框架裡,戲路走窄了以後很難變寬。
她知道席喃的顧慮,所以沒有多勸,隻卯著勁兒給她接了兩個還不錯的代言。
席喃早上起床練普拉提,上午去上表演老師的課,下午開始出工,有時候拍得不順利要淩晨才能收工。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
不到一周,宋惜就已經給她發了一個文件——《戀愛時代》注意細則。
文檔裡足足兩萬字,並沒有告訴席喃有什麼嘉賓,隻給了她錄製要求。
看得出來,香蕉台是真的準備榨乾盛思齊的最後價值,竟然提出了密閉錄製的要求。
也就是在錄製期間內,嘉賓不允許外出拍戲工作,完全是日常生活,並且要在節目初期收掉所有嘉賓的手機,隻讓大家使用節目組發的廣告商手機。
如果說這種錄製隻有一天也就算了,但它要整整一周。
並且持續三個月甚至更長,每周休息兩天。
……有點早九晚五雙休打工人那味了。
錄製時長是寫在合同裡的,席喃很早就知道。
最令她震驚的是,這檔戀綜會有直播。
誰家好人在戀綜直播啊。
直播做什麼?
親嘴?
席喃不敢想象。
細則中還提出會有好友密聊環節,所以最好提前找好朋友。
席喃掃過那些細則,隻覺頭疼。
戀綜的看點本來就在幾個陌生人聚在一起,社恐地獄,I人狂懼,E人狂喜,堪稱大型社交修羅場。
但她跟盛思齊認識,並且還是情侶,都不知道該怎麼演不熟。
事已至此,席喃才覺得自己當初答應上節目有點草率。
她參加綜藝的次數很少,更彆提這種要將自己24小時都暴露在鏡頭裡的綜藝。
恐懼油然而生,於是弱弱給宋惜發消息:【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宋惜:【那要問問你的好男友。】
席喃:【……】
算了,人要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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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恐懼,席喃還是不斷自我安慰,最終說服自己鼓起勇氣上這檔節目。
跟節目組後續溝通後,席喃得知,這檔節目要在一周後開始錄製先導片。
而官宣嘉賓預熱隻會首發兩組。
周六中午十二點首發第一組,一男一女的搭配。
周日中午十二點再發第二組,隻有一個人。
造勢十足,試圖憑借一檔戀綜拿下今年收視爆點。
宋惜聽完以後都給席喃發消息:【一開始我還看不上這節目,但現在……】
宋惜:【收拾收拾,準備升咖了我的喃。】
席喃:【……】
宋惜作為圈內老人,自然也提點了席喃不少,譬如這種節目特彆容易腥風血雨,CP粉唯粉互毆,熱搜詞條一定是撕逼天堂。
但黑紅也是紅啊!
大批流量隻聚在她們這幾個人身上,再怎麼樣也能吸到粉。
隻要有粉就會有劇來找,抓住機會就能飛升。
席喃聽完讓她彆抱那麼大希望,因為在戀綜結束後她會官宣戀情。
對於事業上升期的藝人來說,公布戀情約等於事業自殺。
宋惜:……
謝謝,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在此期間,席喃心中總是沒底,便主動約盛思齊一同吃了個飯。
盛思齊還在劇組怕戲,剩下兩場戲總進不了狀態。
席喃偷偷去探班,順帶幫他對戲找了找狀態。
盛思齊看著她那張臉,玩笑似地說:“你是不是因為太漂亮了,演技才會被埋沒?”
“或許吧。”席喃沒有自謙,聳了聳肩笑道:“這麼漂亮的人是你女朋友,驕傲嗎?”
盛思齊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那雙眼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席喃沒看清,仰頭和他對視。
“太驕傲了。”盛思齊伸手摸她的頭,席喃躲過,“今天做了造型,不能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