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瀟道了聲“謝謝”,旋即坐下,也沒有主動找宋清輝搭話,而是問起聽茶來。
“小姑娘,你很漂亮,叫什麼名字?”
聽茶還在猜測宋清輝和梁瀟到底是什麼關係,宋清輝說是親戚,但親戚有很多種。
聽到梁瀟的問話,她回過神來,“聽茶。”
她有些不習慣地偏過頭去,不習慣陌生人這麼長久地盯著她看。
梁瀟拉過聽茶的手,在她手背輕輕地撫摸著,“我一直想要一個你這樣的女兒,真漂亮,你也是這裡的病人嗎?”
聽茶不喜歡這樣親近的舉動,特彆是由梁瀟做來,透著疏離和審視,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又不想落了梁瀟的麵子,隻能作罷,“是。”
“可憐的孩子。”
梁瀟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什麼病症?”
一旁的宋清輝終於看不下去了,語氣疏離道:“她不是你的犯人,你沒資格這樣審問她。”
聽茶詫異地看了一眼宋清輝,除去宋清輝狀態不好的那幾天,他待人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的,從未像今天這般刻薄。
聽茶站起來,順道從梁瀟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道:“既然有客人來探望你,我還是先回去吧,你們好好聊。”
說罷,聽茶便匆匆離開了。
聽茶進到病房,意外看到了錢金梅,她看上去比上個星期憔悴了許多,但精神狀態卻是好的。
此刻,錢金梅伏在櫃子上麵,拿著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聽茶猜測應該是日記一類的東西,因為從她住進來的那一天開始,錢金梅每天都會抽出點時間,拿筆寫東西。
“你回來了?”聽茶問道。
錢金梅抬起頭來,“嗯”了一聲,“二十號是探望日,到時候我兒子和孫子都會來看我。”
這是錢金梅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提到她的家人,但據聽茶從護士們的討論中得知,錢金梅的兒子,自從把老人丟進了精神病院,就開始對老人不聞不問,一年才來看老人一次。
聽茶並不想打破錢金梅的喜悅,或許錢金梅的兒子當天真的來看她也未可知。
“你現在好些了嗎?”
錢金梅點了點頭,道“我兒子來看我,我當然要拿出最好的狀態去見他。”
聽茶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拿了從活動室借的幾本書來看,忽然想起自己身上還帶著梁瀟送的簽名,便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夾在了書裡。
梁瀟來探望宋清輝的事情,就好似春日裡的一陣風,吹過了也就過了,並沒有掀起驚濤駭浪的一幕,之後的幾日,宋清輝和聽茶又恢複到了一塊吃飯的狀態。
隻不過最近查房的小護士有些奇怪,因為十五號病床的病人,每天晚上都會送給她三個削好的蘋果。
剛開始這蘋果削得十分醜陋,可以用不忍直視來形容,不過後來,她發現送給她的蘋果削得越來越好了,但是十五號的病人也就不再送了。
送藥的小護士有一次還特彆問了宋清輝。
宋清輝仰頭吃下手裡的藥,嘴角勾起一個很淡的笑,“蘋果最近漲價了,家裡人沒有買。”
小護士覺得不能相信,聽醫院的人說,宋清輝來頭不小,怎麼會在乎這一個小小的蘋果漲價。
不過人家這樣說,小護士也隻好淡淡一笑,沒再說些什麼。
隻是有些惋惜,再也吃不到帥哥送的蘋果了,她還等著靠著帥哥的力量,減減肥呢。
——
陳務期則找了個時間,特意給梁瀟撥打了一次電話,想了解清楚宋清輝的清輝。
“你好。”
“梁小姐,我是宋清輝的主治醫生,陳務期。”
即使知道電話對麵的人,身份不一般,陳務期依舊拿出對待病人家屬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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