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沒問你,今天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介紹我是你的女朋友?”聽茶頓了頓,起了作弄宋清輝的心思,道:“我們的關係,說多了是炮友,說得乾淨點,就是陌生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朋友?”
宋清輝握住聽茶的手,看著那一截雪白的天鵝頸,“怎麼?你不願意。”
宋清輝一開口,聽茶就知道,她已經輸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我女朋友,包括我們分離的八年,至於所謂的未婚妻,是我媽強塞給我的,我不同意,她就要鬨自殺,所以我隻能暫時應下,穩住她,但你一直是我的女朋友。”
“那你還說,你結婚的時候要請我來,你還說我是你的炮友,還一直對我很凶。”話攤開了,情緒像是關不住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她依舊是宋清輝麵前那個愛哭的女孩。
“我錯了,茶茶。”
聽茶憋回了眼淚,突然就覺得不氣了。
宋清輝不知道真相,是她有意要瞞著他的,她是最沒有理由質問他的人。
宋清輝看聽茶穩住了情緒,就開始盤問。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要盤問你一次,老實交代,下次還犯不犯了。”他停頓了一下,“如果再犯,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找到你,能知道真相。”
“不犯了。”聽茶慌忙道。
“那好,現在我的事說完了,該說你的事了。”宋清輝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晃了晃和太師椅不相宜的紅酒杯,目光在她臉上遊移。
聽茶坐在宋清輝邊上的太師椅上,回憶起八年前。
淩晨十二點,開始漲潮,海水漲得很快,一下子就淹到她脖子了。
她很害怕,手和腳都發著軟。
宋清輝把她背在身上,想讓海水同時把他們淹沒。
聽茶當時是真的不想活了,付靜宜結婚生小孩了,聽南文死了,接連發生的事讓她不堪重負,如果不是宋清輝當時還陪在她身邊,她可能會在聽南文死的時候,就跟她一塊死了。
再後來,梁瀟出現,絕望的情緒又一次淹沒了她。
海水瘋狂地往上漲,很快就漫過他們身體。
他們的四肢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跟著潮水來回起伏。
聽茶在下一波水灌入口鼻時,睜開了眼睛,左手的手表表盤亮著熒光,秒鐘仍在轉動。
她手落在宋清輝的臉上,感受到他溫熱的皮膚,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產生了。
她憑什麼那麼自私,拖著宋清輝和她一塊死。
她愛宋清輝,她舍不得宋清輝死。
他應該走一條坦坦蕩蕩的路。
宋清輝是北方人,對水下意識地感到恐懼,不想聽茶自小就熟悉水性。
好在潮水漲得不算厲害,聽茶使勁滑動四肢,想要將宋清輝帶回岸上。
後來,就在她快要脫力的時候,黃瑞祥找到了他們。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聽茶從床上坐起來,扯出手背的吊針,赤腳跑到護士站,身上穿著空蕩蕩的病房,一頭卷發淩亂地貼在腦後。
“護士,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宋清輝的病人?”
護士沒有回答她,電梯間的防煙門後走出一個女人。
墨鏡口罩裝備齊全,通身的氣派在南城這座小城市是找不到的。
“又見麵了,我們談談。”
梁瀟依舊如聽茶第一次見她那般,高貴優雅,而她隻是個狼狽的、瘋狂的精神病患者。
“好。”聽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