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小吏》全本免費閱讀
飲下這杯酒之後,公孫敬之裝腔作勢地吃了幾口菜,就放下了著。
其餘人見狀,也連忙停了筷。
“賀忠,這次是你請我等來講數的,有什麼話你這個主家先說吧。”公孫敬之一邊用巾帕擦著嘴角一邊說道。
“公孫使君,今日是想請你來主持個公道,清明北鄉一直是由我萬永社管著……”
“這幾年來,我賀忠與社內兄弟一直都儘心儘力,使君安排下來的事從不敢推辭延誤……”
“這富昌社的該管地界在清明南鄉和啟陽鄉,兩社立社幾十年了,始終都以清明街為界限,互不侵擾。”
“可是從今年開春起,這富昌社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癔症,居然管起清明北鄉的事情來了,沒少越過清明街來鄉裡鬨事。”
“上個月農忙得時候,他們就到大昌裡去鬨過事,一氣打傷了萬永社中的七八個弟兄……”
賀忠除了一臉麻子之外,在樣貌上平平無奇,身形也算挺拔和結實,唯有腮邊的一道疤有一些駭人。
也許在十幾年前,他是一個狠人,但是如今年近五旬了,銳氣很狠氣已經消退了許多。
他的這一番言談說得有條有理,也算得體,到怎麼聽,都差了點意思。
這些話若是在縣寺的正堂上說出來那絕無問題,可在如今聽起來卻像小媳婦抱怨家婆的不公。
怨氣很足,狠絕不夠。
混社團,不狠是成不了事的。
樊千秋想起了今日午後田義那意味深長的隻言片語,覺得更有趣了。
看來,自己這個便宜“義父”對社令二心。
樊千秋躲在暗處,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狹小堂中的局勢,看到了不少有趣的細節。
當賀忠義正詞嚴地控訴富昌社“越界”的惡行時,其餘人都不甚在意。
富昌社的三個首領自不必說,歪坐在榻上,正眼都沒看賀忠一眼。
他們身後那五六個打卒也都抱著手靠在牆邊,臉上是若有若無的嘲弄。
就連萬永社這邊的田義和張孝也都無甚表示,隻是眼睛盯著鼻子,鼻子對著眼睛,平靜至極。
剩下的萬永社的幾個打卒則和樊千秋兩人,一樣站在暗處,離賀忠有些距離,離田義有些近。
這賀忠竟然被完全被孤立了,而他卻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