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公孫使君所說的大嫂,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吳文有些猶豫,似乎不願多說。
“你我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交往的日子還長久,多個朋友多一條路……”樊千秋半威脅地說道。
“在下明白,”吳文連連點頭,而後才接著說道,“大嫂自然是社令之妻。”
“男主外女主內,但是,為何你們提起這大嫂竟然有些忌憚?”
“這……”吳文又猶豫片刻才接著說道,“這周社令是贅婿。”
“贅婿?”樊千秋驚呼道。
“富昌社上一任社令姓陳,隻有獨女安君,因此就招了個贅婿來頂門。”
“如此說來,富昌社的事情,倒是由一個女人說了算?”樊千秋問道。
“莫要小看了大嫂,這周社令在外凶狠,隻不過是大嫂養的一條細犬!”
吳文可能終於想起來周武此時已屍首分離了,說話不再有什麼顧忌了。
“那這周……陳大嫂有何過人之處?”
吳文本來還打算細說,但也許是發現了樊千秋是對家的社丞,自己說多了恐怕會惹火上身。
於是,他隻是乾笑了兩聲,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樊社丞啊,你我畢竟不同社,有一些話不便多說……”
“你終究是要到富昌社走一趟的,到時候自然就能見到大嫂了。”
“在下勸你一句,莫要小看這個女人,這長安城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吳文說完這句話,也沒有再給樊千秋多問的機會,他行了拱手禮,匆匆離開了。
按照約定,他要帶人將石棺送回富昌社去,然後再去長安縣寺一起“對薄公堂”。
此人走後,樊千秋看著逐漸開始熱鬨起來的幾條市隧,腦殼覺得有些隱隱作痛。
吳文那兩聲乾笑中包含著“猥瑣”和“下流”,給樊千秋留下了許多想象空間。
“長安城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樊千秋對吳文說的這句話深以為然。
孝武皇帝登基已經快十年了,大漢朝堂上的政局始終與女人有關係。
除了那個已經人死燈滅的竇太皇太後,長安還有許多不好惹的女人。
寵弟狂魔館陶公主劉嫖,巫蠱能手陳皇後阿嬌,專吃嫩草平陽公主劉姝,姐弟齊心衛夫人子夫……
最不得了的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在史書上留下來的衛媼。
若是沒有這個衛媼,那麼衛青和霍去病都不會來到大漢。
大漢奇女子多,恐怕不隻能頂半邊天,是能頂大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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