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和看了他一眼:“君子不背後語人。”
阿鳳吐了吐舌頭,才要繼續端詳這個奇怪的男人,就聽酒樓中有相熟之人衝他拱手道:“李管事,彆來無恙。”
幾人皆是一愣。阿鳳率真,儘管不知胡捕快案的後續,此時也已經捏緊了拳頭,仿佛若陸清和點一下頭,阿鳳便會衝上去給他一拳。
陸清和下意識向對麵處看去,謝辛辛隻是身形微頓,仍是笑語晏晏。
反應最大的,卻是站在一旁的茗琅。
茗琅不再看著謝辛辛,抿緊了唇:“世子這時候讓李管事來做什麼?”
謝辛辛反問:“你怎麼想?”
茗琅理了理裙擺,本就略顯尖刻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悅,道:“我去問問。”不顧謝辛辛伸手欲攔,已向那邊走去,朝李管事微微點了點頭,二人交談起來。
因茗琅背對著幾人,他們看不見茗琅的表情,隻見李管事米粒大的眼睛彎成一條縫,愈發春風得意,又將茗琅從頭到尾打量了幾遍,色迷迷地笑。
阿鳳忿忿道:“人渣。”
小二這就端上幾盤前菜來,其中就有二人初見時所點的“金風玉露”。名為“金風玉露”,實即為加了些滋補果品的拔絲糖糕。陸清和示意謝辛辛先動筷,隻是她一雙眼睛粘在茗琅身上,並未意識到陸清和的禮讓。
陸清和輕輕咳了一聲,拉回她的注意力,道:“你好像並不意外。”
謝辛辛回神,看了看他,隨即勾唇笑了。
他閃躲了她的眼神,將一塊糖糕夾到她碗裡。
因在王府中長大,陸清和從小也見過不少矜持有度的高門貴女與他客氣地笑,也許是喜歡他,也許是看中了北瑛王府的名頭。他不懂女人的心思,一向隻當飄花過眼,不甚經意。
但謝辛辛不同,她嘴上直說著喜歡,眼中卻燃著另一種欲望。
他猜到這是郭知州給她安排的路。
他總覺得,也許謝辛辛看待自己,就如虎豹看待獵物,虎豹自然喜歡獵物,但獵物隻是獵物。因此若一味看著謝辛辛的笑容,總令他覺得有些不便。
這也無妨,左右他也可以把謝辛辛當做獵物,用這隻小魚,釣出宣王府的這條大魚。
他心中陰晴不定,臉上自是分毫不顯。謝辛辛沒有發覺什麼不對,慢斯條理地夾起這塊糖糕,故作高深道:
“人是我找來的。”
“誰?”阿鳳不解。
“李管事呀!我說,李管事是我找來的。陸公子,……”她想了想,決心厚下臉皮,又改口,“清……陸清和,你這麼聰明,猜猜為什麼?”
陸清和又夾了糖糕放進阿鳳碗裡,道:“你總有你的辦法。”
謝辛辛拍手道:“你這麼說,就是猜到了。”
“什麼啊?你們在說什麼辦法?”阿鳳非常生氣,覺得自己似乎頂替了鄭瑾瑜的角色。
陸清和將糖糕塞進阿鳳嘴裡,道:“謝掌櫃方才同我說,玉春樓的賬本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