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熄滅(2 / 2)

孟安?

謝辛辛急得蛄蛹了幾下:“錯了呀,這群青麵鬼不是聽孟安的,是聽那個徐知監的!他去找孟安,找錯人啦!”

阿鳳偏了偏腦袋,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帳篷外突然有人喊道:“他來了!他來了!”

謝辛辛不知這又是什麼變數,忙跟阿鳳說:“你快把自己重新綁好!”

謝辛辛此時還不知道,她做的這個留下的決定,讓她親眼目睹了一場夢魘般的畫麵。

阿鳳乖順地將自己重新塞回麻繩裡,就聽外頭叫嚷聲、腳步聲亂作一團,領頭的人冷笑道:“大人若不信,自己進去看看!”

能和礦丁相熟,稱為大人的人物不多。謝辛辛便好奇起是誰,還沒好奇太久帳篷就進來一個人,蒙著麵,身上披著皮小氅,將肥胖敦實的身體整個籠罩起來,隻露出一雙青色厚底翹頭皂靴。

這靴子的式樣很是眼熟。謝辛辛不免多看了兩眼,覺得應是孟安常穿的那一種官靴。

“孟知監?”她出聲問道。

這人一愣,隨即退了出去,壓低聲音道:“怎麼是她?”

這聲音被有意壓在嗓子裡,謝辛辛更聽不出來是誰。

領頭的礦丁怒道:“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找人頂替?她,蓮州玉春樓的謝小掌櫃,和世子定過親的謝家小姐,我親眼見過,不會有錯。”

於是走進一個人,像拎一隻小貓似的,將謝辛辛提了出去。

秋陽正盛,她被捆久了,周身血液不暢,忽然被太陽一照,暈乎乎地就倒在地上。這礦場做工的周圍也沒個草皮,她驟然一摔,發覺地麵又乾又燙。

可她眼冒金星,又被捆著,爬不起來。不禁想起以前見過廚傅們做烘雞,就是將雞捆好裹在泥土裡,放進窯爐中烘。

無人理睬她,隻有一隻乾瘦的黑手將她從這種聯想中撈了起來。

她眯眼一瞧,是阿狗,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你還好吧?”

“沒事,謝謝。”謝辛辛展顏一笑,

紋麵的礦丁們圍成一圈,遮蔽了謝辛辛的視線,看不見裡麵的人,隻能聽到領頭的青麵鬼道:“廢話少說,趙都雲的女人在我們手上,讓趙都雲把兄弟們的家人放了,否則……”

“等等。”謝辛辛聽明白了,原來他們要拿她要挾的,竟然是宣王府。

這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謝辛辛立時打斷他道,“我何時成趙世子的女人了?”

臉上刺著“惡”的那名青麵鬼站了出來,冷冷道:“我在王府裡做了這麼多年,知道趙都雲的性子。你再清白,和他定過親,他早把你當做他的一樣物什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謝辛辛抬了抬眉毛,不說話了。

這話沒有錯,這也是她和劉宛討厭宣王世子的原因。

趙都雲喜愛她,但待她就像待一隻家養的小雀。

他願意在三年前,見她陷入絕望時,將玉春樓打扮成金子做的鳥籠,錦衣玉食地養著她,甚至對她吃回扣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家雀是不能自己去尋找彆的去處的。玉春樓之外,曾經謝家的所有鋪麵,幾乎都已經是趙都雲在控製。

“他的東西,死了倒還算了。”青麵鬼似是在對謝辛辛說話,實則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蒙麵人,“若是在您的地盤上臟了、折了,必然是要發一通火。大人,你覺得呢?”

這話中之意,聽得謝辛辛膽邊生寒。不僅是因為“臟了”“折了”幾詞,更是因為,她印象中的宣王府,絕不會如此輕易妥協。

眾人皆看向圍在中間的蒙麵人。

謝辛辛捏了一把汗,卻見他微微頷首,低聲道:“我明白了。趙都雲的女人換你們在宣王府的家人,很合適。”

不光是謝辛辛,在場所有人聽到這一句話,仿若都鬆了一口氣。很顯然,這個人雖不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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