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麼傷身,便還是有點傷身的意思。謝辛辛聽明白了,起身將窗子打開些,站在窗邊兀自嗅著清風,“藥與毒一線之隔,你還是不要太依賴這樣的東西才好。”
邊青曇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些動搖,嘴上仍是道,“……婆婆媽媽的,我可沒要你關心我。”
謝辛辛收回目光,笑了笑。
自從邊青曇進屋開始,她就一直覺得這女子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現下可算是可愛一些。
“你剛才說,你看見了誰?”
“他呀……”邊青曇仰頭深吸了一口煙葉,露出放鬆之色,將一隻腿翹在了大紅酸枝纏椅的把手上,“範守一。”
“老宣王身染痼疾,世子殿下一片孝心,找了範守一來替王爺診治。茗琅的任務,就是去給王妃送壽禮,假裝偶遇範守一,靠一些不入流的小伎倆,將他……”
邊青曇忽然笑了起來,仿佛覺著單架一條腿不夠快意似的,索性整個人橫躺在座椅上,仰頭吸了一口煙雲,“我那時才發現,我還是想出府去,我不願在王府蹉跎半生,錯過替父母報仇的大好機會……原先我的認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可茗琅和我性格是這麼像,我們兩個,哪個又不是這麼想的?”
不知為何,聽著邊青曇姿態,說著靡軟之音,謝辛辛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上前奪了她手裡的煙葉丟到窗外,替她說道:“你借自己和範守一的關係,找世子搶了茗琅這樁任務,嫁給了範守一。”
邊青曇神色有些迷離,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慢慢道:“是啊,但我也遭了報應了。”
“這之後,弟弟和茗琅都和我斷了聯係。”
“咱們在王府裡一同長大的三個人,最後隻有我出來了,也隻有我被丟下了。”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她笑著看謝辛辛,“若非她要幫你照看劉宛,也不會時隔多年,又求到我這裡來。”
故事說完了了,邊青曇依然仰躺在纏椅上,輕輕吐出肺裡殘餘的一縷白煙,像一條怡然吐信的青蛇。
謝辛辛不留情麵地扇走她呼出的煙霧,“我算是確定了這不是個好東西。才吸了兩口,把你的精神氣都抽走了。你究竟要說什麼?說了這麼久,就為了跟我講你和茗琅的往事?”
邊青曇將頭仰在椅子後麵,在她的視野裡,一切都是顛倒的。她看著謝辛辛含著氣的五官也是倒轉過來的,尤覺可愛,不禁逗她道:“那你猜猜,世子殿下為什麼要籠絡範守一,一個醫師?”
謝辛辛下意識就順著她的話思考。
醫師範守一,世子趙都雲,久病未愈的老宣王,還有無事獻殷勤的宋嬤嬤,和她似是而非的暗示……
她脫口而出:“宣王爺的病是趙都雲的手筆?!”
邊青曇一愣,嘖了一聲:“這你怎麼猜到的?無趣。”
謝辛辛沒回答,一時有些怔住了。
若是如此,一切都串起來了,宋嬤嬤的乖謬話語裡,竟然都有跡可循——
“……謝小小姐不想知道世子的事為何不讓王爺過問麼?”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約莫是三年前,老王爺身患奇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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