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保護每一個人民群眾都是他的職責。
無論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即便是壞人,他受到的也應該是法律的製裁。
這是他生命中二十多年在部隊堅守的職責。
但剛才,他變了。
腦袋裡閃過了一個極其邪惡的想法——
如果,如果梁彩給出的條件是讓他去殺杜博康,他覺得自己會答應。
因為,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能明白,他那一瞬間的心情吧。
子彈穿過前額,眼前瞬間一黑。
他很想睜開眼睛,守護他們之間的約定,完成他們之間的夢想。
但是那一刻,他卻覺得自己那樣的無力。
真的很想要自私那麼一回,卸下渡少校的身份,隻為了自己而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渡九生方才緩緩抬眸,深邃的眸子泛著細碎的幽光看著梁芳芳道:“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等我。”
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當渡九生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梁芳芳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酸。
這種感覺盤旋在她的心口處,說不清,道不明,卻又久久不能散去。
梁芳芳看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有些無奈的笑容道:“我媽媽說如果你命大能醒過來的話,就放你走。”
“當真?”渡九生的眼底閃過疑惑,但更多的是欣喜。
“但是她還是會去殺杜博康,無論用什麼方法。”梁芳芳很認真的看著他道:“渡少校,那種男人不值得你以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