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簡單的話,若不是全國各地的百姓交稅,那朝廷哪裡的賑災糧食?那我們兄弟倆不早就餓死了?”
“所以作為受朝廷蔭庇活下來的難民,我們自然該積極交稅!”
張靖恍恍惚惚半晌,最後都不知自己怎麼吃完的飯。
等吃過後,他瞧著兄弟倆打水洗碗配合默契,忍不住環顧了一圈廚房。就見原先有些灰蒙蒙的廚房,莫名的就鋥光瓦亮,透著股亮堂。哪怕一盞微弱的白燭照明,但廚房不知哪裡來的一抹綠色點綴著,瞧著多了些生機活力。
張靖不由自主邁步看著破罐裡插著的綠色。
眯著眼看了又看,他瞧著熟悉中又完全陌生的綠色,問比較熟的許景言:“這是……這是草?”
“張叔您好眼力,我們後院拔來的。許景行修剪裝飾了一番……”許景言說著眸光一亮:“對了,我們還學過插花。您要是有朋友有這方麵的需求,我們也可以幫忙的。”
張叔佩服的點點頭:“讀書人,就是雅!”
感歎完,見兄弟倆灶台忙完了,他清清嗓子:“你們兄弟倆……算了,就在廚房坐著說罷,大堂也沒收拾,咱們說正經事。”
見張靖神色有些凝重,兄弟倆對視一眼,也跟著神色肅穆些,端坐。
一時間廚房的氛圍都有些凝重。
“你們是要科舉的,”張靖邊說拿出許家的圖冊,指著上麵詳細記載的三代,道:“我們既然也算互惠互利,自然也把你們落籍的事情辦的妥帖完美。所以明天正式辦理之前,我得問清楚,你們想回原籍考試還是徹底在津門落地生根了?”
許景行掃過原籍信息,搶先開口:“張叔,我們選擇在津門落地生根。此地離京城的距離,我會算。”
“有個詞叫孟母三遷。離皇城腳下更近,我們光日後趕考的費用都能省下來。”
許景言點頭若小雞啄米:“對。”
後世高考津門那都是大名鼎鼎的easy模式啊!
“您辦理若是有什麼需要打點的地方,您……”許景行起身抱拳:“我們雖然眼下身無長物,但您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能夠賺回來的,不會讓您虧本!”
瞧著再一次彎腰行禮的讀書人,張靖忽然一頓:“你為何抱拳?”
“您是軍人,我們也受軍方庇佑才能一路活下來,行抱拳禮是對你們的敬。”許景行麵不改色回答。
他們剛來,下意識的有樣學樣。後來才有空扒原身的記憶。
張靖回想先前交稅的說法,倒是信敬意這話,於是他點點守關大戰一詞:“你們祖父昔年是民兵,是守關大戰的兵。”
“當年戎部等遊牧部落集結三十萬雄兵,趁著太、祖駕崩,武帝幼年繼位,舉兵來犯。北狄又虎視眈眈,犯北疆。剛成立的大周是左有狼右有虎。沈將軍帶兵死守,十萬將士最後隻剩下五千人,是硬生生撐到征兵的援軍到來。”
兄弟倆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自己的茫然。原身家長沒有提及過。
可能太過慘烈,太過悲慟了。
見兄弟倆的茫然,張靖籲口氣,一筆帶過後,便強調律法政令:“因此按著兵部的條例,你們是英雄兵,是守關大戰三代內的後裔,是可以附籍在十裡村,不用當流民。”
流民,便是無田地無房產也沒個像樣的契約工作,沒在官方牙行有報備。
“對您來說,這事麻煩嗎?”
看著還替他擔憂的,率先怕麻煩他的兄弟倆,張靖笑得真摯兩分:“也不算太麻煩。咱們先前在商言商,八十畝的荒地都得歸我。隻不過現在我勻出六畝給村裡,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