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歎一聲,再次說道:“很疼吧,死亡的時候也很痛苦吧。”
陳權並未多言,轉頭看了一眼街對麵店鋪門口的肖萬誠,隨即轉過頭來,“如果跑不掉,被抓去肖家的話,要注意保護自己,肖萬誠已經不是以前的急公好義的肖萬誠了。”
“當年的那場任務……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啊。以後如果有機會,保護一下你哥哥……”
話音突然頓住,陳權猶豫一下這才說道:“有機會,幫我看看她……她未曾苛待了你們母子,我……哎呀!”
慕容極看著陳權一臉懊惱的樣子,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已經死過一次了,肖萬誠又是如何把你複活的?”
陳權一怔,沉默許久,最後卻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跟北山脫不了乾係。”
父子二人又聊了幾句,忽然之間就沒了話題。
陳權盯著桌麵,想說什麼,一時間卻是又無話可說。
噓寒問暖?沒必要。祝福平安,場合不對,能不能逃過這劫難,他們父子二人都沒有信心。
如果說,要他陳權以自己的性命為孩子拚出一條生路?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可現在……死過一次的人了,知道死亡有多恐怖。
貪生怕死,是人類的正常反應,真到了那個關口,能夠從容赴死的人,真的不多。
到了如今這個局麵,又能說些什麼呢?陳權很清楚,自己的心思這個孩子一清二楚,不多言,便是維護僅剩不多的父子親情。
“你母親她……還好嗎?我聽說她在王權家。”
慕容極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挺好的。”
話音落下,父子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許久,陳權這才不甘心的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慕容極想了想,搖了搖頭拒絕了,“好好活著吧,死過一次的人,沒必要在為我們這些後輩做些什麼。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挺好的。”
從容赴死,那是一種境界,更何況超脫生死。
隨即慕容極想到了什麼,從腦門處拿出了一個光團,塞進了陳權的手中,“如果有機會,將這東西給陳寧,沒機會的話,直接攥滅就行。”
陳權默默的將東西收好,淡淡的說道:“好,我會交給他的,不會落在肖家手上。”
慕容極端起麵碗,喝了一口熱湯,然後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那一間鋪子門口,肖萬誠正站在那裡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直到這個時候,慕容極才覺得肖萬誠不太正常,並不是說他有病,而是違反了人性的認知。
一個人可以為家族做到什麼程度?他也做過世家家主,明白其中的想法和原因。
家族的存在,是因為血緣關係,以增強家族核心成員的力量和話語權為目的的利益團體。
在這其中,以信任最為關鍵。血緣關係卻是維係信任的最好條件之一。再有利益關係的捆綁,將會變得無比牢靠。
可是肖萬誠的這種狀態,卻是恰恰相反。對於肖家的嫡係子嗣,他也是非打即罵。
嚴厲和欺辱是兩種概念,嚴厲是在批評的同時,指出錯誤,避免以後再犯。而欺辱卻是不問緣由的打壓。
【這就很不正常了。】
如果說他是為了自己,那慕容極加入肖家,其中的危險就可想而知了。
回過神來,慕容極忽然想到肖萬誠之前的入魔征兆,怕不是現在已經入魔了,【壯大肖家成了他的執念?】
心中思緒萬千,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幾乎是一瞬間的動作,隨手拉起一旁的塗山蓉蓉。
剛要破解天門咒,遁地而去!這等動作卻是立刻被肖萬誠警覺。就在慕容極動作的同時,肖萬誠飛身而起,直直的朝著他們飛來。
慕容極臉色一沉,玩兒了命的去破解天門咒,一次兩次可以糊弄過去,這一次,肖萬誠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就在慕容極帶著塗山蓉蓉,半個身子都沒入地下的時候,肖萬誠到了!
匆忙之中,慕容極拽著塗山蓉蓉朝著一旁閃去,哪裡還顧得上遁走,再不躲!會被肖萬誠的氣勢震死!
“砰!”的一聲巨響。
肖萬誠直接落在了他們原本坐的位置上,龐大的氣勢直接將餐桌以及地麵的山石板震的粉碎。
不給慕容極反應的機會,右手中閃現出一柄長劍,以防慕容極再出什麼幺蛾子。左手卻是一把抓去,速度迅猛。
他這種層次的修士,幾乎是全力出手的情況下,慕容極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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