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確定的轉頭看了一眼王權醉,見她也是一臉的懵逼。
黃世仁這才補充道,“是小師弟的娘親。”
慕容極又是一愣,瞬間想起楊雁來,一時間有些沉默。
一想到楊雁,他就想到了木人直,木人直算的上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朋友了。
一直不曾忘記,木人直臨死前,求著他幫忙照顧他的妻子和孩子。
這些年來,他對待木蔑向來嚴厲,幾乎是手把手的教他術法、修行,養在青雲山上,說他是這青雲山的少東家都不為過。
沉默半晌,輕歎一聲,再次說道:“木蔑呢?”
“小師弟三天前在楊師伯瀕死時,便回去了。”
慕容極點了點頭,拿起碗筷來,就要將碗中殘餘的食物吃下去,剛到嘴邊,卻是難以下咽。
輕歎一聲,再次將碗筷放下,“楊雁是病重?還是……”
忽然之間,心中有了些愧疚,對於楊雁的修為,按著慕容極的理解來說,怎麼都算是上清境界的高手,在道盟之中都是少有的存在。
就比如,現在幫助肖寧在道盟中掌握權柄的肖婉清,這位他名義上的嫡母。
她的修為相比較楊雁都要差了一籌,到了這個境界,即使這個世界的人族壽命再短,活個八九十歲不是問題,若是沒有傷勢不治,上百歲也是可以。
楊雁這個年紀,算是英年早逝了。
黃世仁猶豫片刻,這才說道,“無病無災,山上的弟子給周邊百姓看病醫治之時,也曾去木家看過,隻是……”
“楊雁師伯她自己……”
慕容極點了點頭,有些意興闌珊,揮了揮手示意黃世仁下去。
沉默半晌,再次輕歎一聲,生離死彆他經曆過不少,也放得開。
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拿起碗筷來,將碗中的食物吃下。
不多時,夫婦二人便出現在了木家門前。依舊是那個籬笆院子和院門,隻不過卻是換了一種木材。
走進屋內,楊雁已經被楊家嫂子入殮了,幾個哥哥將棺材蓋上,布置靈堂。
喪事辦的很簡陋,木蔑說這是母親的意思,楊家的幾個舅舅舅母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一切都按著楊雁的意思來。
將楊雁葬在木人直墳邊兒,算是了事兒。木蔑打發走了幾個舅舅舅母之後,就站在他父親的墳前,燒紙錢,似乎是在跟父親通信。
誰能想到,堂堂的楊家大小姐,死後幾位簡單。
慕容極看木蔑麵上並無悲色,也不曾多問,受自己的觀念影響,木蔑對生死看的也比較淡。
走到木蔑身後,慕容極拿起一旁的紙錢,也給木人直燒了一些,“這些年了,我也沒給你爹上過墳。”
“沒必要,人死如燈滅……”木蔑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師徒兩人站在他們夫妻的墳前,沉默無言。
突然之間,木蔑說道,“師傅,我想出去曆練,想看看這大好河山,也想找一找當年的答案。”
慕容極點了點頭,也未多言,若不是因為楊雁,木蔑早就該出去曆練了。
“師傅,聽說表哥他們在年輕的時候曾出去過?”
慕容極轉頭看去,“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如當年的他們,出去就是送死,彆想了。”
木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倒是沒想出去,就是有些好奇。不久前表哥找我了,還要我加入什麼麵具團,給了我一張麵具。”
慕容極轉頭看去,木蔑手中拿著一塊兒半麵麵具,麵具上麵有三個眼睛孔洞。
一瞬間,慕容極有些無語,他就知道,那群王八蛋就不會罷手,多少年了,多少年沒見過麵具團的麵具了。
慕容極歎息一聲,揉了揉額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懶得理會。
但還是要囑咐幾句:“我不是與你說笑,當年我都險些回不來了,就憑你現在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出去必死。”
“出去曆練可以,給我離著各個勢力的邊境遠著點,以後有機會了,再帶你出去轉。”
慕容極的話也不怎麼客氣,帶弟子的方式,大竹峰幾乎都是一脈相承,曆來都沒什麼好臉色,沒多少耐心,細心調教。
當然了,自家閨女除外,想到自己的閨女,慕容極就是一愣,楊一歎把麵具給了木蔑,那王權醉的麵具給了誰?!
轉頭看了王權醉一眼,見她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打鐵還需自身硬,以後隻能對陳萱嚴格教導了。
不說能穩定勝過所有人,保命的手段一定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