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楚明霽揮槍的風勁掃過一眾人的鼻尖。
“讓！讓！讓！”陣中的彪漢們看到拿著槍霍霍欲試，眼裡都是殺伐狠絕的楚明霽，都慫了膽子，避鋒地退後。
待楚明霽徹底衝出後，一陣濃灰朦朧。男人坐在馬上，如戰神將士。
“好厲害的功夫......”
“季明儲！你發什麼瘋？”為頭的士兵們漫身聲朝著季明儲討伐起來。
楚明霽無知無覺地感受，麵色冷淡，他不等不辯地高舉起搶來的槍，警告地對著人群，見士兵們驚嚇地退後幾步，才使了一手力氣，將槍射了出去。
“錚！”槍深深地刺進地上，槍杆在重力下沉沉晃了幾晃。
臨近的士兵便跟著那槍杆一樣，腿腳發軟地晃蕩起來，哼哼唧唧地說不出話，隻覺得呼吸不暢，完全不敢想若自己接這一槍是何下場。
飛塵漸漸沉落下來，場麵一時安靜的頗為驚悚。
“季明儲，你你你......你真厲害！”誰也不敢指摘這頭烈獸，到嘴邊的壞話也跟著窩囊地打了個轉兒，變成了誇讚。
可楚明霽不理人，眾人心裡打鼓，見楚明霽目光定定，望之遙遠，便順著他的目光往回眺望，見最深處的城門內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瞧見那男子一身白衣，弱不禁風，眾人一眼便知道是誰。
“他看什麼呢？”
“還能看誰呢？”另一個人的目光帶著幾分揶揄。
他們都不理解這楚明霽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小男人？
雖然他們的上官的確傾國傾城，可......冒昧地說一句，大家早就發現上官沒有喉結了，說話輕聲細語，又是宮裡來的......這不就是太監嗎！
真要和這麼個不男不女的人過起日子來，難道不彆扭麼？眾人越想越隔應，也越想越敬佩。
這麼長的時間了，幾乎是滿城言語債，其實這楚明霽能忍下大家齷齪的心思與打量，遵從自己的心意，也算有擔當了，是個真男人。
“咚咚咚——”前方響起列隊的重重鼓聲。所有士兵心頭一震，忙收拾妥當，恢複了最初的陣隊。
那條被硬生生開出的路便自然地愈合上。
“嗚——”號角聲鄭重響起。
城腳下執行完夏時隱的發令，鐘興忐忑地看了眼城門口消失的身影，留下士兵們繼續練功，他招招手，將十幾個指揮使召了過來。
“老鐘，怎麼說？季明儲不對勁，上官也......”指揮使陳世傑自然是察覺了這場隱隱較量，對於楚明霽的侵略與夏時隱的不退縮，他們預感不妙。
鐘興不予置評，諱莫如深警惕地搖了搖頭，提醒道：“走吧，上官在房裡等我們了。”
一行高大壯碩的男人們魚貫前行，上城防，見書房門口站滿了帶刀錦衣衛，眾人心領神會地交換神色，俱斂了渾身煞氣。
自夏時隱到來的這些天，宮裡十天半個月地便會來上一批侍衛，有時是幾十人，有時上百人。
這些人黑憧憧地住進來，住下來，一個個沉默寡言，人比刀更冷。
他們鮮少出沒，大家便也忘了：夏時隱本來就不需要楚明霽的保護。
如今楚明霽剛走，屋裡便被這麼真刀真槍地圍守起來，是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鐘興隻覺得心被吊起來了，他走在最前頭，推開門，見夏時隱正居上座，端著茶靜靜望著這扇被推開的門。
“都來了吧？”夏時隱神色不改，溫和友善地笑道：“請進。”
鐘興朝夏時隱抱拳行禮，領頭帶著人進了屋，一個個尋座而落，心事重重地看向夏時隱。
夏時隱的目光遲遲緩緩地望向每一個人，與他們默默施壓。
有的人心明眼亮，有的人敏感彆開，夏時隱將每個人的表現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