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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 槳聲已 9486 字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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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訓練如常。

習慣了這樣緊張的強度後。

大家似乎在集體被虐中找到了團體歸屬感。

短時間裡,很多人從陌生到熟悉,三三兩兩形成了新圈子。

軍訓彙報前一晚。

按照慣例,學校搞了個小型才藝晚會。

聽說還有高二高三的學長學姐助演。

大概率是奔著社團招新來的。

吃完晚飯,支晴裡打好水,在一眾占領前排的爭奪賽中,她拎著杯子,慢騰騰去到了操場最後排。

剛坐下沒多久。

飯後逛便利店的喬淮昂和段朝走了過來。

“這位同學,瓜子,橘子,撲克牌要嗎?”到支晴裡旁邊,喬淮昂大敞開袋子給她看,“吃喝應有儘有,快拿。”

支晴裡:“……”

來郊遊了這是。

“你走錯地兒了。”對他推銷不感興趣,支晴裡說,“向日葵幼兒園在隔壁街。”

“我從那兒畢業多少年了,你還記得呢。”

喬淮昂心情大好,手裡拿了個橘子拋著玩,“這不是怕你無聊,有備無患嘛。”

支晴裡毫不留情地拆穿:“你是怕自己無聊吧。”

“我你不分彼此都一樣。”喬淮昂笑了聲,他抬著下巴衝右側方位點了點,“快看那兒,咱郝主任苦練演講稿呢。”

支晴裡順勢看過去。

今晚的觀演區就是草坪席地而坐。

邊沿足球門處,這屆高一年級主任郝武戈和幾名老師站在那兒。

郝主任倒是不怕熱。

一身乾練西裝,低頭專注地翻看著手裡的稿件。

眼看他一頁又一頁的沒完,段朝從袋子裡摸出根棒棒糖,一臉痛苦道:“五哥成天絮絮叨叨的,私下逮著我們開多少次小會了?居然還有那麼多話。”

他吐槽著來火了,“咱還叫他什麼‘好五哥’,乾脆叫‘郝無人性’算了。”

“段朝,彆光嘴上說,你去把他稿子偷了。”喬淮昂撞了撞他肩,鼓動說:“成了,我管你三個月飯。”

“傻麼我。”

段朝蓄力撞了回去,“真要動手了,五哥不得追著我寫三年的檢討?”

他歎息,“不劃算啊。”

喬淮昂打了個手勢加碼:“一年,包括夜宵。”

“那,我考慮考慮……”

“……”

對這兩人的無聊行為,支晴裡隻想翻白眼。

晚會前幾分鐘。

操場挨挨擠擠坐滿了人。

支晴裡選的位置偏遠,是大家默認最不佳的觀看視角。

所以相對寬敞些。

她右邊坐著喬淮昂、段朝,左邊放水杯。

——“空位有人嗎。”

支晴裡手肘撐著膝蓋,正托臉思考昨晚做了一半的物理題,在腦海裡分析著板塊模型。

頭頂猝不及防落下一道冷淡嗓音。

她緩緩抬起臉。

太陽剛落,天色先黃後暗,舞台音樂聲鼎沸,大屏幕上翻滾著倒計時。

一束追燈投向觀眾席,拉出長長燈帶。

靳空逆光站在她麵前。

醫務室那天後,兩人沒再有交集。

訓練時偶爾目光撞上,也是一觸即收。

默了默。

支晴裡挪開視線,把水杯移到自己腿邊。

“自便。”她說。

一旁湊了個局打牌的喬淮昂:“……”

他甩手扔出去四個二帶兩王。

同為農民,卻被隊友敵我不分狠狠壓牌的段朝:“嗯?!”他咬著牙,嗓子差點咳冒煙,“昂哥,咳咳,你這樣出牌會遭雷劈的……”

喬淮昂懶洋洋低眼,心不在焉地想。

這誰踩著點來找空位。

故意的吧?

-

郝主任作為晚會開場,一番慷慨陳詞把自己說得熱烈盈眶。從高一遙望到高三,恨不能明天就把這群新生送進高考考場。

他結束演講時,全場爆發了熱烈不絕的掌聲。

大家真心歡送他下台。

第一個節目是校舞蹈社的拉丁舞。

主持人聲情並茂地介紹他們之前獲得過的獎項。

音樂響起時,喬淮昂坐不住了。

他興致缺缺地扔了牌,胳膊碰了碰旁邊的人,“支晴裡,我們買飲料去?”

“你不剛喝了可樂。”

“是麼。”喬淮昂抻了個腰,無所謂地說:“那去買副撲克。”

支晴裡斜他:“你們三剛玩兒的是鬥麻將?”

喬淮昂:“……”

“這老板不地道,少兩王怎麼鬥地主。”他完全忘了剛才的四帶二。

段朝這輪好不容易搶到地主,牌麵也不錯,聽喬淮昂這麼一說,他故作高深地托下巴:“昂哥,你沒拿到不代表彆人沒有,王炸不得留最後。”

“……”

喬淮昂想把橘子皮塞他嘴裡。

支晴裡猜到了喬淮昂的心思。

她沒說什麼。

凝眸專心看向舞台。

聚光燈下,學姐一襲吊帶流蘇裙,激情婀娜地踩著高跟鞋,舞步風情又自信。

在某些方麵,舞種是互通的。

站在舞台中央的感覺。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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