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一股腦把毛線塞到桌洞,雙手托撐住臉,衝支晴裡可憐地眨眼:“救星,賞一張你的數學卷唄,顏素青最近找我可頻繁了……”
“抄完幫我交了。”支晴裡卷子扔給他。
段朝眉開眼笑:“得嘞!”
天氣冷的原因。
教室隻開了前門。
支晴裡去洗手間的路又多了一段。
她沿著過道往前走,路過講台,忽然被範普開叫住了。
範普開指著黑板上的課表說:“支晴裡,下節自習你和靳空去我辦公室,幫我改下卷子。”
臨近學期末,班級年級一堆事兒。
晚上還要開會,範普開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
“哦。”支晴裡說。
“老師,我也去幫你吧!”
有道女聲緊跟著響起。
班長宋其笙拿著保溫杯,從飲水機邊走了過來,“人多改得也快一點。”
範普開把課代表交來的卷子理理齊,分工明確:“不需要,他倆去就行。你和紀律委員管好班級。”
宋其笙麵色未變,她餘光從支晴裡身上收回,對範普開笑道,“好的,老師。”
“對了,你們兩個帶好紅筆。”範普開臨走前揚聲叮囑。
座位上,靳空後背靠著椅子,眼皮抬了下。
他目光穿過教室人群。
先對上了站在門口的支晴裡。
兩人視線相碰。
支晴裡歪了一下頭,指指辦公室方向,手上又做了個長方形拉開的動作,這才往洗手間去。
課間過半,班級聊天聲雜亂。
靳空拿起桌上紅筆。
他正要伸手到旁邊位置。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段朝咬著筆帽湊上前,笑嘻嘻地問:“靳哥,支晴裡這字兒寫得太狂野不羈了!你看看這到底是B還是13?”
靳空瞥過去:“β。”
“……”
“害,原來是β,我就說沒那麼簡單……”段朝尬笑幾聲,就手從桌上拿起一塊巧克力遞過去,“感謝靳哥指點迷津。”
“不用,我不吃甜的。”靳空說。
段朝坐回座位,再次埋頭狂抄:“那行,我繼續奮鬥了。”
靳空也側身。
去支晴裡桌洞拿筆袋。
——“喂,你乾什麼!”
眼前倏然橫過來一隻手臂,攔下了靳空的動作。
他抬睫。
喬淮昂站在後麵位置上,傾身探著手,護在了支晴裡桌前。他拽著臉語氣強硬,一副涇渭分明,領地意識極強的樣子。
“你想乾什麼?”喬淮昂再次問。
靳空的手停在半空,沒有放下,他說:“拿支晴裡的紅筆,去辦公室。”
“……”
喬淮昂早看他不爽了。
有這個理由依然不爽。
他躬下腰,隔著課桌椅子想去夠支晴裡抽屜,氣性一下上來了:“我找就行,支晴裡不喜歡彆人翻她東西。”
他著重提示“彆人”兩個字。
誰知靳空伸臂擋回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可以。”
“……”
“你可以什麼可以,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像被觸及到了底線,喬淮昂煩躁地直起身,“有我在,誰也彆私自碰她的東西。”
“不是私自。”
靳空偏移視線,看向支晴裡桌子,“她允許了。”
喬淮昂自然是完全不信的態度,“她現在人不在,話隨你說了是吧,你哪兒冒出來的?在我麵前裝什麼。你才認識支晴裡多久?”
他上下打量了靳空幾眼,嘲諷道:“我難道不比你了解她?”
“……”
這話聽著沒意思。
一瞬間,靳空忽然不想開口說話了。
他手臂沒移開半分。
毫不讓步。
兩個帥哥對峙的畫麵養眼難見。
全班大半人聚集看熱鬨。
宋其笙是前桌最佳視角,她旁邊坐著課間來聊天的孟愉。
此時。
兩人均轉身回頭看。
而處於VIP座的段朝則一頭霧水地聽著。
他想調和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昂哥,靳哥。”段朝張了張嘴,試圖做一隻和平鴿:“你們這是乾嘛呀,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事不能打一架解決的……”
另一邊。
支晴裡出洗手間後,直接去了辦公室。
她在門口等了半天,預備鈴響還不見人來,隻好先回班級。
一眾注目禮中。
支晴裡走到後排。
她蹙眉看了看神情嚴肅的喬淮昂:“喂,喬淮昂你罰站呢。”
又問靳空:“你不去辦公室?”
還有這群吃瓜群眾。
怎麼搞得像在圍觀動物表演一樣。
“支晴裡,你可算出現了……”段朝擠眉弄眼地給她個眼神。
他筆杆都要咬裂了好嗎!
支晴裡回來後,仿若找到了撐腰的底氣,喬淮昂下巴一挑,態度很不善地說:“支晴裡,你看看你這什麼同桌,怎麼私自翻你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