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打在了段朝背上。
力道不重,段朝被拍的打了個哭嗝:“支晴裡,你,嗝,你乾嘛打人——”
“高山河流,白雲蒼狗,欲語淚先流是吧?你再哭試試。”支晴裡敲了敲餐桌,豎起三根手指劃拉了一下,“這包間裡,就我們仨,外麵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和喬淮昂關上門在霸淩你呢。”
“……”
再任由段朝鬨下去。
彆一會兒老板直接報警去了。
支晴裡胳膊交叉靠在餐椅上,神情拽氣說:“段朝,你想哭也不是不行,半夜蒙被子裡嚎可以不?在飯桌上哭哭啼啼的,眼淚拌飯好吃嗎?”
“不,不好吃。”
段朝覷著她,縮脖子搖頭。
“還有你,笑什麼?”支晴裡目光瞥向旁邊悠哉夾菜吃菜的喬淮昂,“你,等會去把樓下KTV退了,吃完飯各回各家。”
誰要聽他倆的破鑼嗓子。
喬淮昂挑起眉直笑,插科打諢道:“得得得,祖宗,都聽您的。”
他丟下筷子,起身盛了碗湯捧到支晴裡麵前:“您老消消氣,給個麵子嘗嘗?這湯可鮮了。”
支晴裡賞臉喝了口:“喬淮昂,還是你識相。”
“……”
段朝從這話裡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含沙射影氣息。
他埋頭到蛋糕裡,悶悶說:“那,我也先吃飯吧。昂哥,給我倒杯sparkling water,有點噎。”
“你對瓶吹得了,喊誰伺候你呢。”喬淮昂斜他一眼,不慣這毛病。
“行!我就不跟你倆客氣了。”
段朝決定化悲傷為食欲。
……
等三人從餐廳出來。
天差不多黑透了。
看著段朝扶著牆的背影。
支晴裡覺得,他大概從表白失敗的陰霾裡走出來了。
……
寒意料峭,一學期就快結束。
期末考試即將到來。
白天從踏進教室就是緊張的複習,哪怕是年級吊車尾的段朝,也在這高壓氛圍下拿出了幾分學習樣子。
這樣一來,他徹底沒時間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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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中學的晚自習一般是三節課,不安排正式科目,主要用來給學生自主複習。
作為班主任。
範普開近來查班的頻率越來越高。
周二晚。
上課鈴響後,範普開在一班窗戶外趴了半天,等學生放鬆警惕後,他悄無聲息地從後門摸進去,連著沒收了五六部手機,還叫醒了兩個睡大覺的。
“這一層樓我走過來,就屬我們班最吵。我還欣慰你們是在討論題目,結果嘮嗑的,玩手機的,睡覺的,就是沒幾個學習的。”
範普開拿著一堆手機,從過道走上講台。
他撇眼掃了一圈班級:“期末考試都不重視?你們不想回家過個好年,再拿個厚厚的紅包了?”
“想。”台下一群小雞啄米點頭。
支晴裡坐在位置上聽。
覺得範普開這樣的開頭後,按套路,馬上就該往學習態度上延伸了。
不出她所料,範普開歎了口氣說:“同學們,我平時管的少,你們就越來越懶散了,學習太缺乏自覺性和主動性。各科老師都在辦公室,我就沒看見誰主動去找他們答個疑,是不是覺得自己都會了?”
“你們要實在不想自己複習,那我受點累,給你們上堂作文課……”
“——彆彆彆——”
底下一陣激烈的反對聲。
段朝被收了手機沒事乾,索性找出數學卷,抱著大無畏的精神說:“老班,我正想去辦公室呐,這不你來了才耽擱了,我現在就去。”
“我也去!”
有人打頭陣,陸續幾個男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