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晴裡指節叩了叩桌子,慢條斯理道:“段朝,借我同桌,你還這麼狂?”
有求於人,段朝卑躬屈膝:“好好好,我錯了,整個圖南您最威武!”
“這會兒有學習意願了?態度端正了麼,貧不貧嘴了?”
“必須有!賊正!不貧!”
“那。”支晴裡看向靳空:“教吧。”
靳空拿過段朝手裡的卷子:“聽你的。”
“靳哥,我那個……底子超薄的,真能學會嗎?”段朝對靳空的能力沒任何質疑,隻是單純的不相信自己。
段朝打小成績一般,也沒把多少心思放學習上。
但他的考運出其的好。
被圖南中學錄取後,哪怕是鳳尾,段朝那開電器城的暴發戶老爸,依然連夜回老家擺了三天流水席。
開祠上香說,老段家終於出來個文化人。
殊不知他兒子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水貨。
靳空掃了眼卷子:“基礎題,速成不難。”
段朝頓時燃起希望:“我這智商今晚也能學懂?”
“你不問小方塊一類的問題,就能。”靳空說。
“不提不提,靳哥,我發誓再也不惹支晴裡了。”段朝福至心靈,一瞬領悟到了他這話的意思,立即把支晴裡捧上食物鏈頂端的位置。
靳空朝支晴裡點點頭,輕描淡寫說:“看到了?孺子可教。”
支晴裡服了:“……算你行。”
教吧教吧。
誰能教過你。
她在桌上摸了根筆揣到口袋,從座位上起身:“段朝,你也彆在中間擋路了。靳空,你坐我這兒。”
本來第三節課生物老師就找她去培優。
正好給他們騰地方。
三人分彆動了動位置。
段朝拎走凳子,支晴裡去到過道。
靳空坐在了靠窗座位上。
支晴裡桌麵平放著幾張草稿紙,靳空沒有動,他伸手從自己書立上拿了本空白本,做好授課準備。
想起生物老師的辦公室在樓上,中間要走一段外廊,靳空從支晴裡抽屜拿出圍巾。
他遞給她:“支晴裡,圍巾戴上。”
“嗯。”支晴裡自然接過。
段朝舒舒服服地霸占了靳空的座位,他坐下後,習慣性往後移了移凳子,膝蓋忽地勾到了黑色書包帶。
一下把靳空的書包扯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不過落地沒到三秒,還能背。”段朝馬上撿起來,拍了拍下麵沾到的灰塵。
怕不小心再碰到。
段朝就手把包掛在了椅背上。
支晴裡給脖子圍著圍巾,視線隨意往下一撇。
她突然發現。
靳空包上的那根紅繩沒了。
純黑色背包。
拉鏈接口處空蕩蕩的。
支晴裡挪動腳步,低頭找了一圈地上。
什麼也沒有。
她蹙眉看向坐在她位置上的人,提醒說:“靳空,你包上的掛件,不見了。”
不小心丟了?
他自己知道嗎?
靳空手指轉了下筆,預備給段朝從基礎公式開始理,聞言,他抬眸對上支晴裡目光,說:“嗯,收起來了。”
“哦。”
支晴裡神經鬆了下。
“你手機上的不見了,我這個。”靳空簡單解釋一句,“也怕丟。”
說起這個,支晴裡有點心虛:“……好吧。”
不過。
聯想到靳空上次說他這紅繩很珍貴。
這麼重視。
看來確實很貴了。
到底多少錢?她有點想知道了。
支晴裡走到後門時,漫不經心回頭瞥了眼靳空的側臉,又看向那掛在椅子上的黑色書包。
覺得它單調到。
有點冷了。
-
隔天中午。
因為心裡一直放不下靳空給她買藥打車的事。
加上他又不收錢,支晴裡隻好采用第二套方案——
送禮。
趁著午休,支晴裡一個人在商場閒逛。
除了還錢這一個目的,也算是補送靳空生日禮物。
畢竟人家的生日願望都送你了。
之前不知情就罷了。
現在知道了,不給個禮物不禮貌。
支晴裡邊走邊逛。
順著扶梯上到二樓,她進了一家手作設計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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