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和花隱也拜過。宋璃讓人撤了酒菜,重新上了一桌。三人靜靜坐著品茶,前方的紗帳後,兩個女子信撥琵琶,輕撫琴弦,琵琶婉轉,琴聲雅致。待彈完了一曲,曲姬退下,宋璃這才看向慕長纓:“大人來此,想必也是懷疑幻女會隱匿煙花地?”
慕長纓點頭:“是。”又問:“宋公子可找著了什麼線索?”
宋璃搖頭:“今次才來,加上是換裝,怕露出破綻,沒敢近距離同她們相處,聽了幾首曲,曲音尋常,也難與幻女劃上聯係。幻女擅蠱惑,若是真遇著了,隻怕還沒發現對方,反倒被對方給迷惑了。我打聽過,泠宿台的煙火地就屬這裡生意最紅火,且我們今次還正好碰著了好時候,據說今晚是問情齋一年一度的良辰夜,這裡的所有姑娘都會登台露麵,出價最高者得春夜。”
幻女都極美,又都極儘誘引之術,所以如果幻女當真在問情齋,那麼最得人心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幻女,到時再派人重點跟蹤問查,也能減免許多精力操勞。但是兩人又覺得,如今幻女局勢危及,風月地又是個人多眼雜的地方,為避免身份暴漏,這些幻女也有可能早已轉移陣地,或隱蔽密地,或休憩農家。
就像上次楚玉所說,百姓不相信泠宿台有幻女,可見幻女至少在近些年中未曾在城中作惡,所以便是幻女藏於百姓家中,百姓一時也分不清,即便分得清,百姓手無寸鐵也不過是幻女招手就聽令的傀儡。
所以,今晚的良辰夜運氣好將大獲成功,運氣不好將一無所獲。
慕長纓想起先時阿蠻客棧的吵嚷,問道:“你們可曾安排人在阿蠻客棧附近?剛經過那裡,見聚集了很多人,我想其中可能就有幻女煽風點火。”
宋璃點頭:“郡主在那兒。”
朝舒月易裝為茶鋪中的茶客,邊喝著茶,邊聆聽那片人群中不同的聲音,可始終沒捕捉到有用的線索。
突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嘈雜中凸顯而出,隨後離開人群,徑直往左麵長街而去。這腳音沉穩有力,是練武之人。朝舒月放下銀子,也起身離開,不過他離開的方位卻和那足音相反。
他一邊走,一邊凝神靜思數著那腳音的步數,就在三百餘步後那人停了下來,幾息後,才又開始動。朝舒月走去一條人跡罕至的暗巷,捏訣消失不見。
最後,他落足在清雅軒。
守門的弟子見郡主回來,替朝舒月開了門。朝舒月進屋,於書桌前坐下,抬手拿出紙筆,筆頭一點,稍一思量,便落筆揮墨,很快,一封信寫成。
弟子在旁接過書信,問道:“郡主這信要送去哪裡?”
朝舒月看了眼他,溫和道:“朝和郡。”
弟子應是,退出屋,很快,他出了清雅軒,轉身去到馬廄牽了馬,可人還沒走出馬廄,就感覺背後突然一緊,劇痛頓時襲遍全身。他倒下時,拚儘最後一抹力氣去看那人,模模糊糊中一個女人的麵容朦朧呈現又朦朧散去。
女子目色陰冷,見無人瞧見,立馬動身拖著弟子的屍身扔到不遠處的一個枯井中,順道將那挖出來的心也丟了下去,然後在稻草上擦淨手,整理好衣物,又回了清雅軒。
剛進門就碰見一衣著華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