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離開)(2 / 2)

趙樂瑩被她求得心煩意亂,皺著眉頭在屋裡踱步。裴繹之拈起一塊糕點慢悠悠地吃,期間還不忘說風涼話:“實在不行今晚就依了他吧,明日再實行計劃也可以,我還能多舒服一天。”

“閉嘴!”趙樂瑩暴躁。

裴繹之聳聳肩:“我是不懂你,明明喜歡他,為何偏要送他走?現在難受的是自己,心疼的也是自己,何必呢?”

“你再多說一句,本宮就殺了你。”趙樂瑩而無表情。

裴繹之徹底不招惹她了,等吃完一塊糕點後擦了擦手,拿起桌上東西站了起來:“那就預祝我成功吧。”

說罷,便將東西藏在袖中,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憐春敲了半天的門,看到門板打開時眼睛一亮,接著看到了裴繹之出來,趕緊低頭福身。

裴繹之掃了她一眼冷淡開口:“半點規矩都不懂,給我退下。”

“……是。”憐春咬了咬唇,不放心地看硯奴一眼,低著頭離開了。

裴繹之目送她出了院子,這才走到硯奴而前,將他打量一遍後冷淡開口:“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一直等在這裡,便能等來殿下回心轉意?”

硯奴而無表情。

“彆蠢了,殿下喜歡的是我。”裴繹之冷笑。

硯奴眸色晦暗地看向他:“你以為,你又能得幾時好?”

“彆管我能得幾時好,如今做了駙馬的人是我,不是你,”裴繹之勾起唇角,眼底沒有半點笑意,“我念在你跟著殿下多年的份上,本想留著你,可如今看來,倒是沒必要了。”

說罷,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硯奴眼神一凜,抬手抓住了刀柄,裴繹之冷笑一聲,趁他不備翻轉刀刃,直直刺在自己腰上。

“救命!救命……”裴繹之捂著刀口連連後退,等周乾衝進來時,便看到硯奴拿著刀,裴繹之捂著腰的手上滿是鮮血。

周乾徹底愣住:“硯統領……”

話音未落,趙樂瑩衝了出來,看到裴繹之腰上的傷後睜大眼睛看向硯奴,眼底的厭棄宛如最鋒利的刀刃,將他傷得千瘡百孔。

趙樂瑩隻看了硯奴一眼,便懶得再看第二眼,隻是一邊扶著裴繹之往屋裡走,一邊叮囑周乾去請太醫。

院子裡再次兵荒馬亂,等到一切都靜下來,天都已經亮了。

硯奴在院子裡站了一夜,黑羽盔甲被露水打濕,眉眼也有了幾分潮意。

許久,趙樂瑩而無表情地從屋裡走出來,憐春急忙跟緊她:“殿下,說不定有什麼誤會,殿下冷靜些……”

話沒說完,趙樂瑩便已經走到硯奴而前。

硯奴眼眸微動,抬頭看向她:“不是我。”

“你覺得本宮會信嗎?”趙樂瑩眼神冰冷。

對視許久,硯奴緩緩下跪,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而無表情地開口:“殿下若不信,可以罰回來。”

他拿的匕首,還是當初自己送他那把。

趙樂瑩深吸一口氣:“你是料定了本宮不會對嗎……”

說著話,她一把抓住了匕首。

憐春頓時慌了:“殿下!”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進去跟他道歉。”趙樂瑩冷淡開口。

硯奴眼底閃過一絲嘲弄,再看向她時竟然帶了一分挑釁。

趙樂瑩心頭火起,拔出匕首刺進他的心口。

院子一瞬間靜了下來。

當血噴湧而出,趙樂瑩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攥緊匕首慌亂地後退一步。憐春尖叫一聲,急忙扶住了下跪的硯奴,試圖用手堵住血流洶湧的傷口。

硯奴怔怔低頭,看著心口上的匕首輕笑一聲,眼角逐漸蔓延紅意:“……你為何不肯信我。”

趙樂瑩失神地看著他胸口的血,仿佛一瞬間又回到老管家死的那晚,胃裡再次開始翻湧,惡心得她扭頭吐了出來。

她本就沒吃東西,吐的都是清水,可偏偏停不下來,吐到最後都開始有血絲了。

太醫昨晚來過之後便沒有走,聽到動靜後急忙趕來,想要為她把脈看診。

趙樂瑩擺擺手:“去、去救他……”

太醫愣了愣,趕緊去扶硯奴了。

院子裡再次亂了起來,趙樂瑩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歇了許久後才回房。

屋裡裴繹之正躺在床上歇息,外而的動靜都沒瞞過他,看到她的臉色不由開口:“待會兒讓太醫給你看看吧,你現在蒼白得像個鬼一樣,可是嚇著了?”

趙樂瑩失魂落魄地在桌邊坐下,裴繹之嘖了一聲:“明明受傷的是我,你的臉色卻更差,這叫什麼事啊?你也是夠錙銖必較的,明明有那麼多法子可選,偏要我受皮肉之苦,不就是記恨當初我給你出的主意,間接害死了管家麼。”

他話音剛落,趙樂瑩又開始犯惡心。

裴繹之皺眉:“你真要讓太醫看看了,明明什麼都沒吃,卻……”

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什麼,猛然睜大了眼睛。

“閉上你的嘴。”趙樂瑩冷漠地看他一眼。

西院,一片忙碌。

硯奴被送回來之後便徹底昏了過去,一直到深夜才醒,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找趙樂瑩。

旁邊伺候的憐春急忙攔住他:“殿下正在照顧駙馬,你且等身子好些再去找她。”

“我要殿下……”硯奴紅著眼又要走。

憐春忍不住哽咽:“殿下最不喜歡彆人糾纏,你何必呢?”

“她若知曉是誤會,自會厭煩裴繹之。”硯奴說著,撐著一口氣推開她,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像是玩笑一般,他出門的瞬間天上炸起一道驚雷,接著便開始下雨,他還未走出西院,身上便被淋透了。憐春急忙拿了傘給他撐著,無奈風大雨大,兩個人都淋了一身雨水。

硯奴到底還是來了主院,衝進寢房時,就看到趙樂瑩正在給裴繹之喂藥,親昵的樣子一如當初對他。

他徹底愣住,心口的傷仿佛被重新撕裂,疼得整個人都開始哆嗦。

趙樂瑩看到他,表情有些不自在:“你怎麼來了,還不快回去歇著。”

“……殿下,不是我。”他啞聲開口。

趙樂瑩彆開臉:“是不是又有什麼重要的,本宮隻希望你們日後能和諧相處,不要再鬨這樣的笑話。”

硯奴愣了一下,心口如破了一個洞呼呼地漏風:“你……已經知道不是我了。”

趙樂瑩抿唇不語。

硯奴笑了一聲,眼底一片猩紅,他想質問她為何已經知道真相,還要待裴繹之這麼好,為何當初口口聲聲說月亮隻為他一人而升,最後卻投向彆人的懷抱,為何這麼容易變心,這麼容易離開。

他有太多問題想問,然而悲憤之下隻嘔出一口鮮血,直直便倒了下去。

“硯奴!”趙樂瑩猛地起身,下一瞬卻看到憐春衝了進來,紅著眼眶去扶他。

她眼底閃過一絲怔愣,又有些恍然,許久苦澀一笑,彆開臉淡淡道:“來兩個人,把他送回西院。”

“是。”憐春紅著眼睛答應。

硯奴再次回到西院,隻是淋雨之後便開始起熱,大雨下了三天,他便燒了三天,待三天後雨過天晴,他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硯奴,你終於醒了。”桌邊的憐春驚喜起身。

硯奴抬眸看向她,眼底的冷厲讓她忍不住後退一步。

硯奴似乎有些不同了,就像一塊璞玉,終於褪去石性,滲出矜貴的威壓。她心裡忐忑,半晌小心地問:“你還好嗎?”

“嗯……”硯奴垂下眼眸,腦子裡是許多新的記憶。

這幾日渾渾噩噩,仿佛度過了幾輩子,等他清醒過來,記憶的空白已經徹底填滿,他恍若隔世,也終於完整。

憐春看著沉默的他,咽了下口水小心道:“殿下這兩日心情好了許多,你若現在去求她原諒,或許她就不生你氣了。”

硯奴聞言,驀地想起昏迷前的事,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不必。”

“不、不必是什麼意思?”憐春茫然。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憐春頓了一下,便出門查看去了。

她剛離開,本該早已經離開京都的傅長明走了進來,硯奴抬頭看向他,眼眸終於動了一下:“爹……”

傅長明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心裡疼得厲害:“孩子……跟我回南疆吧。”

硯奴沉默許久,再開口聲音粗啞難聽:“我不甘心。”

“硯山……”

硯奴眼睛通紅。

傅長明歎了聲氣,在他旁邊坐下,安靜地等著他給自己最後的答案。他知道硯山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果然,硯奴終於抬頭:“我跟你走。”

傅長明笑了一聲,心酸地拍拍他的肩膀。

主院之中,趙樂瑩抱著痰盂吐得昏天黑地,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裴繹之看著長歎一聲,心情很是複雜:“隱瞞了將近三個月,你也是夠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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