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心心悅孟長欽。
潘文心不知從哪兒聽說的,孟長欽要做駙馬,而大齊現在就隻有趙沅楚這一個半路公主。
春日宴上,潘文心跑來先是要同她比作畫,後又要同她比琴藝。
趙沅楚會騎馬會射箭,還能彈得一手好琵琶。
就是不會作畫彈琴。
她知道,潘文心這就是誠心要她難堪而已。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不顧顏麵,起了爭執。
事後,潘文心更是做了一首詩諷刺趙沅楚。
回宮後,趙沅楚找兄長哭訴,卻被從小就疼愛的兄長斥責了一頓。
趙沅楚看著為她說話高充容,一邊點頭還一邊回應道,“就是!”
許太後微微眯著眼看了眼一臉嬌俏的趙沅楚。
今日本來是不輕不重斥責一番的,現在全已經偏離了方向,片葉不沾身。
高充容竟然兩次為她說話,看來出宮一趟,還把腦子出清楚了。
許太後拍了下趙沅楚的手,“事兒過去了,你是楚陽公主,待陛下誕下長女後,你就是楚陽長公主了,哪能還這麼小家子氣。”
趙沅楚還是不高興,“她、她說兒臣……”
後麵幾個字她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歎了一口氣繼續道。
“兒臣是到盛京不久,也深知自己的短板,母後教導兒臣已經很辛苦了。
潘姑娘這樣大喇喇得喊出來,哪裡是打兒臣的臉,明明就是打、打母後的臉……”
許太後一噎,臉色不是很好看。
畢竟趙沅楚進宮後,所有的禮儀行止都是她安排的內侍去教導的。
趙光熙看著一臉無辜樣的趙沅楚,差點笑出了聲來。
明明是她自己的過錯,還能被她轉嫁到太後的身上。
趙看著這個妹妹,他默默的歎了口氣。
四年前他們兄妹進京的時候,妹妹也才隻有十三歲。
過了大禮,卻要叫另一個女人為母親,還有上演母慈子孝的場麵。
妹妹還小,什麼都不懂。
他隻能眼睜睜得看著妹妹慢慢失去了光彩。
趙光熙清了下嗓子。
“行了,太後是你能隨便攀扯的嗎?
等會兒自己去寶文閣,你這詩文確實要加強,堂堂一國公主,不通詩文怎麼能行。”
“啊??”
趙沅楚總算是回頭正視兄長了。
趙光熙撇了她一眼,“啊什麼啊,朕已經給你請了師傅,下回再丟臉可就不能怪在朕的頭上了。”
現在的天氣還不算熱,但是在外頭跪上半個多時辰也是受不了的。
盧內侍忍不住悄悄抬起膝蓋鬆快一下。
往日裡,哪需要跪上這麼久。
大殿裡似有似無的歡笑聲隱約傳來,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還不宣她進去問話。
盧內侍的心裡越來越沒有底,是不是真的如公主所說,太後不會拿她怎麼樣。
可、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太後不會明著責罰,但是讓公主再多熟悉熟悉宮規,都會讓公主臉色慘白。
盧內侍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悄悄抬眼,就看見那湖藍色的裙擺在她的麵前停下。
她仰起頭來,公主的臉逆著陽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盧內侍的手心沁出汗來,太後沒有宣召她,就說明這事,太後不會給她做主。
她也在太後這裡失了心。
她完了。
“求公主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