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
隴西侯親自迎了出來,其身後還跟著陳氏和許雲婧。
“侯爺。”孟長欽身上的官服還沒有來得及卸下。
隴西侯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手裡銀礦事宜才轉到這毛頭小子手中,官服都沒有脫,就迫不及待尋過來了。
不過他太後姐姐都這麼看好這小子,日後左右是一家人。
交到他的手裡,無非就是右手倒左手。
想到這兒,隴西侯的臉上又再次浮現出笑臉來。
“下官唐突登門,還請侯爺見諒。”孟長欽雙手拱起。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抬著一口大箱子。
隴西侯看到這熟悉的箱子的時候,笑意更深了些。
這小子倒是比他那硬得如同臭石頭一樣的爹,要上道得多。
“無礙無礙。”隴西侯展臂邀請,“賢侄可用過午膳,府裡清粥小菜,陪伯父喝上一盅!”
“多謝侯爺盛情,下官官衙還有要事,堂屋過府,隻是為公事而來。”
孟長欽撤後一步,“侯爺,這是工部虞部司的一些賬冊,下官沒有看,也沒開。
下官讓工部的人將相關的冊子收攏之後,就先給您送過來了。”
隴西侯微微顰蹙起眉來,片刻後才眉眼舒展。
他朝身後的陳氏和許雲婧揮揮手,陳氏對著孟長欽頷首後領著許雲婧離去。
許雲婧轉身前最後瞥了眼他。
孟長欽個頭比較高,紅色的官服在身上倒穿出了一股玉麵郎君的味兒來。
許雲婧不是第一次見孟長欽,往日裡京中小姐妹的宴會中,討論最多的也是他。
什麼都好,可惜隻是一個鰥夫。
嫁過去了雖然是正室,但是上頭還壓了一個死去的原配。
雖然京中貴女都想嫁給孟長欽做繼弦,但她覺得他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
若非孟公滿堂桃李,他怎麼能四年擢升三級。
她一直都記得,新帝登基的那一年中秋,她在蓮池上崴了腳。
那抹淡黃色的身影,逆著光,朝她伸出了手。
乾淨分明的骨指,修剪得圓潤的指甲。
時至今日,那副畫麵,她還猶在心頭。
陛下的後位已經空懸了好幾年。
許家未出嫁的個姑娘還有兩個,除了她,就是許雲嬋和許雲妙。
許雲嬋是陳氏所出的嫡女,許雲妙是蔡姨娘所出的庶女,兩人還有兩年才及笄。
還有兩年,這後位,隻能非她莫屬!
兩人走後,隴西侯才繼續道,“陛下已經任賢侄你為工部侍郎,主銀礦事宜,這些已經不是本侯能看的了。”
孟長欽唇角噙著笑,“侯爺主管銀礦已經多年,下官初到工部,諸多事宜不懂,還請侯爺不吝賜教。”
隴西侯雙手交互穿進袖口,一臉公事公辦的神色,“這孟大人就尋錯人了,工部的尚書大人住在玄武大街。”
孟長欽點頭,唇角輕揚,“是下官唐突。”
話落,他便讓小廝將箱子放下。
隴西侯出聲製止,“孟大人,這都是工部的諸多礦上的冊子,可不是本侯的私人之物,還是趕緊送回去吧。”
孟長欽一頓,抬手讓兩個小廝將箱子抬上。
“侯爺,今日是晚輩思慮不周,行事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