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你是喬家太精。你這麼聰明,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來。”陳月牙覺得自家姐姐很厲害。所以無條件相信她一定能千方百計,排除萬難。
“……”妹子,搞個人崇拜是不對滴。
事後,喬嵐才從葉飛天哪裡知道那個黃嬋娟的身份,她是曆山縣黃家大爺的嫡長女。曆山縣黃家與五裡鎮黃員外家同源,黃員外家是嫡支,但曆山縣黃家兒孫比較得力,以至於旁支比嫡支還顯赫,前幾年,一個姑爺金榜題名並入朝為官,曆山縣黃家也跟著水漲船高,眾人競相巴結。
晚上,喬嵐把林嬤嬤叫到她的屋子,開門見山地問她以前的事,林嬤嬤知道主子遲早會問起來,她也沒有猶豫,便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她曾是禦前待詔,尚儀,掌禮儀教學,後因先帝多看兩眼便被當時的皇後如今的太後早早打發出宮,宮女能出宮是恩典,但二十二歲就出宮實屬罕見,家中兄嫂薄情寡義,誤信他人以為她是犯錯遭貶,將她拒之門外,幸而她與望州知府夫人是舊識,接她入府,可是後來望洲知府犯事被罷官,她隨呂家人回祖籍通州,後來又給呂家大小姐當陪嫁嬤嬤到姚家……
林嬤嬤還把自己一直貼身存放的文書拿出來呈給喬嵐,上麵寫著林嬤嬤的名字林又纖及她的品銜,竟然還是四品,此外還有一些鞭策的話,右下角是紅印。因為是篆文,一時間也看不出來蓋的什麼印。
“呂主子自然是好的,就是太過軟弱,呂老婦人托老奴多加幫扶,隻是,人微言輕,多有無奈,最終還是愧對呂老婦人的囑托。在遇到主子前,老奴自覺人生無望,已然無欲無求,隻想過一天算一天。遇到主子後,主子的仁厚觸動老奴的心,主子的機敏也令老奴欽佩。能入喬家,伺候主子,是老奴的福分,隻可惜,老奴年老體衰,怕是不能儘忠幾年了。”
喬嵐將文書交還給林嬤嬤,覺得她原先應該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否則有四品品銜加身,到哪裡不得禮遇,何須屈就一個小小的宅門做灑掃婆子,多虧葉飛天眼睛毒辣,將她留下來,否則自己也要錯失了這麼一顆寶珠,“林嬤嬤無需妄自菲薄。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可是一部活的禮儀規範寶典,日後需要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承蒙主子不棄,定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隔天,喬嵐本打算上門拜訪祝岐山,因著呂青鸞的事,隻好打消送上門去的想法,邀祝岐山到鴻升酒家吃飯,祝岐山欣然前往。
祝岐山派去常駐西岸的小甲和二乙隔三差五便給他送一回書信,詳細闡述西岸作物以及稻花魚的長勢。祝岐山真恨不得也去看看的好,隻是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隻能通過下屬的書信了解一番。
雖然對提前育種和稻田養魚已經有所了解,但原理卻是不知道的,喬嵐相約,祝岐山自然要赴約,吃飯還是在其次,主要是詳細詢問西岸的情況。
喬嵐也想巴上縣令大人的粗腿,於是也沒有遮著掩著,深入地講了一些提前育種和稻田養魚的技巧知識,令祝岐山讚歎不已。
“喬小兄弟真乃我之福星。你安心侍弄你的田地便是。張百戶那樣的事,絕不會再有。”
“不敢當不敢當,祝大人才是小生的貴人。”
“哈哈哈哈,咱就不說那些虛的了。總之,然後有事,你直接找我便是,能力範圍內,我一定給你方便。”
祝岐山覺得喝茶不過癮,又叫小二送來一壺酒,葉飛天接過酒壺走到桌邊,要倒酒,喬嵐卻從他手裡接過酒壺,親自為祝岐山滿上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敬祝大人一杯,祝大人步步高升。”喬嵐端起酒杯敬酒,好話說不喜歡聽,祝岐山笑得更開了,“好說好說!”
就過三巡之後,喬嵐已然微醺,便不再積極敬酒,“說起來,我這兒倒是有一件事與大人商談。”
“哦,合著你小子在這兒等著呢。”要是旁人,祝岐山估計就翻臉了,哪還有心情調侃,但喬嵐入了他的眼,隻要提的要求不是很過分,這個麵子,他給!”
“西岸到底是小了,小生想買多幾畝地侍弄,不知曆山縣有無大片的土地出售。”
祝岐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哪裡是提要求,根本是來給我送政績的!!!“零散的好田好地有不少,連成片的,可遇不可求。回頭,我讓人整理一下,把正在出售的田地冊子帶過去給你慢慢挑。”祝岐山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卻想著怎麼忽悠喬嵐買荒地,有西岸做前車之鑒,想必不是難事。
“那就多謝祝大人了。”
“還與我客氣呢。”
祝岐山酒足飯飽後會縣衙後的宅院,呂苗苗一邊埋怨他大白天喝酒,一邊伺候他更衣洗漱。當她得知自家相公方才與喬公子吃飯喝酒時,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問起林嬤嬤的事。
“大老爺們吃飯喝酒,還帶個老嬤嬤去不成。”祝岐山一頭霧水。
“昨晚你回來得晚,我沒來得及與你說,昨日在趙家……”呂苗苗一五一十地把昨天趙家發生的事說給聽。祝岐山一聽,自家妹子在趙家受人非議,方才與我聊了這麼就,小姑娘竟然一字不提。“力排眾議,那喬家二姑娘倒也是個厲害的。”
“哎喲,相公,那不是重點,我說的是林嬤嬤。她一定是宮裡的女官,而且比那張嬤嬤品銜還高。”麵對媳婦的信誓旦旦和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祝岐山更是奇怪了,“那又怎樣?”
“你看能不能讓林嬤嬤到咱家來,咱家一定厚待,如若不行,日後隔三差五請她來家裡教養芙兒一陣,那也是極好的。”至於要不要讓林嬤嬤教養呂青鸞一番,呂苗苗還沒拿定注意。林嬤嬤出自喬家,自家妹子又對喬公子牽腸掛肚,隻怕會生事端。
“胡鬨,芙兒才五歲。”
“五歲不小啦!想當初,我……”呂苗苗開始軟磨硬泡。
被磨煩了,祝岐山不得不點頭同意,不過也隻答應去問喬嵐一聲,至於成不成還兩說。林嬤嬤卻覺得自家相公是曆山縣最大的官兒,彆人隻有遵從的份兒,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那“喬奕”還不顛兒顛兒將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