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害羞得一溜煙跑出去,喬嵐大笑不已。
隔天,喬嵐還想捎帶上陳月牙去趙家吃烤全羊,可惜小姑娘對趙家全然沒有好印象,不肯去,她隻要自己去了。
趙家有個大花園,花園中間有個小湖泊,順著遊廊可以抵達湖中央的水上涼亭。湖泊種著荷花,有不少小荷才露尖尖角,還有一些葉子已經伸展開來,隻是,還不繁盛。如此景象,再過兩三個月,此處必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坐在涼亭裡,是何等的愜意。
得虧還沒到盛景的時候,否則喬嵐的心就被這塘荷花收服了,饒是如此,她也忍不住誇讚幾句,令趙地主更加歡喜。
烤全羊設在湖泊邊上,坐在涼亭裡,可以欣賞到烤全羊的全過程,又不至於被煙熏火燎。
說是嘗鮮,但烤全羊不過是趙地主邀請喬嵐的一個由頭,撇開一開始惦記西岸時,他的態度有點強硬,之後麵對喬嵐,他都刻意將自己的姿態放低,除了看好喬嵐這個人,更多的是他信了汪半仙的卜卦,喬家這一脈要起了,而且非富即貴。
趙地主以茶代酒,為前日沒有招待好陳月牙略表歉意,喬嵐接了,隨後兩方又說起農田水利,一時間,氣氛大好。
喬嵐承他的情,酒足飯飽之後,與趙地主一起到他曆山縣周邊的地去看看。家裡的田地九成多已經佃出去,剩下的一成自己鼓搗。他在曆山縣旁邊還有幾百畝交由長工耕種,從唐文強那裡買到的番椒便種在那裡。按照以往的經驗,隻是將番椒播種到地裡,種了好幾畝。
趙地主覺得自己的番椒長得挺好的,卻不知看在喬嵐眼裡,還真不咋地,與西岸的番椒相比,根本不夠看,隻是有時候實話不能實說。
對趙地主的番椒予以肯定後,喬嵐才把番椒的最佳間距告訴他,建議他把長得密實的番椒抽拔出來補種到疏散的地方去。趙地主欣然接受,當即安排長工去間苗。
可能覺得彼此之間關係近了,趙地主仿若無意地提起去西岸看看西岸的番椒,卻被喬嵐故弄玄虛給敷衍過去了,知道喬嵐不願,他也沒再提。
喬嵐本意是在曆山縣待三天,隻是當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柳土發追風逐電一般跑過來,那架勢,好似要抓逃犯一樣。
“哎喲,可跑死我了。”
“柳大人,瞧你這風風火火的,救人還是救火呢?需要幫手不?”喬嵐知道他是衝著自己來的,不過這家夥,總是惦記著自家的水煮魚片,便忍不住調侃他幾句。
“要要要,哈呼,哈呼,先讓我喘會兒。”柳土發喘氣的過程中,他的幾個部下才哼哧哼哧地到位。
祝岐山有請,喬嵐無奈地看著已經整裝待發的馬車,隻好讓陳月牙先回去,自己帶著葉飛天和單紅萱往縣衙去。縣令大人找喬嵐的確有正經事。喬嵐昨天才說要買地,回頭祝岐山就讓季主簿整理,待售的良田好地早已記錄在案,無需再整理,要整理的是,合適開墾的荒地。
季主簿才把冊子上呈,祝岐山便趁熱打鐵,讓柳土發把喬嵐叫到縣衙。
民間出售土地,大部分是私底下進行,還有就是放到牙行,而縣衙出售的田地,都是從犯事的主手裡沒收回來的。翻完第一本冊子,不是很多,且多數是小片的土地。
喬嵐不想買零星的土地,要買就買大的,好不容易翻到一片山地,一千畝,隻是位置有點偏遠。“這片山地是?”
季主簿作為做了解這些土地的人,正要開口介紹那片山地,被祝岐山冷冷一瞥,隻好老老實實的畏縮到一旁,“這山地,很寬敞,往年出產也可以……”
祝岐山賣瓜自賣自誇,說了不少那片山地的好話,許是他說的太好了,許是季主簿欲言又止的態度,喬嵐不由地警惕起來,總覺得其中有貓膩,“這地這麼好,沒有一點缺憾?”
“額……”祝岐山沒有再說話,讓季主簿說,後者一向耿直,覺得上峰如何坑人不好,於是小聲說,“下雨,易滑坡……”
“咳!!!”祝岐山猛烈一咳,把季主簿嚇得不敢再吭聲,他才笑對喬嵐,“不嚴重,再說,曆山縣雨水天不多。”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祝岐山想坑人,這有多傻才會上他的當,隻是……正因為他的態度過於明顯,喬嵐反而覺得奇怪,不過保險起見,加上山長水遠,不好打理,這塊地還是不考慮了吧。
看到喬嵐翻過頁,祝岐山麵上滿是“可惜了”的神情,隨後端起茶杯,掩飾他微微上揚的嘴角。下雨天,那塊地的確會滑坡,但是不嚴重,真的不嚴重,他說的可都是真話,一點兒沒坑人……
除了那片一千畝的山地,其他最大的不過三百畝,不是喬嵐想要的。祝岐山表示惋惜,並毫不介意地放馬後炮,“喬小兄弟,開春之前,倒是還有彆的,不過黃家,趙家等幾個大戶,都趁著開春買下不少地。要是知道你有意,我就先緊著你了。”
“無妨,買田置地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小生再等等便是。”
“彆急,這兒還有一個一些,也許你有興趣。”
祝岐山示意季主簿收起冊子,又呈上另一本嶄新的冊子,這就是新鮮出爐出來的曆山縣合適墾荒的土地冊子,瞧瞧這嶄新的紙張,還沒乾透的墨跡,就知道有多新了。
喬嵐接過冊子翻開來,發現冊子裡記載的土地,除了位置和寬廣度,其他信息一概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