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嵐啞然,這什麼節奏,為了一口吃的,至於嘛。“歡迎至極,隻是……如今這時節,菜色少,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們。”
“不用什麼菜色,就上次那水煮魚片就成,咱就好那口。”柳土發的臉皮堪比城牆,偏偏他還要做出一番羞赧的顏色,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柳大人如此喜歡那道菜,倒是我喬家的榮幸了!隻是……”喬嵐頓了一下,“如今少了一味做水煮魚片的關鍵佐料——番椒。”
“啊?!”柳土發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僵在當場,他今天自告奮勇過來傳話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水煮魚片,可是……可是……
看著柳土發蔫了吧唧地走遠,喬嵐啞然失笑,那邊,肖狼已經把木球叼回來,看來,肖犬又慢了一步。
喬嵐再次把木球扔出去後,讓俞五筒把陳果園找過來。陳果園掌管陳家坳工匠八十餘號人,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可是,隻要是喬嵐找,他一定會放下手裡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喬嵐跟前。
聽說京城來人了,而且還是衝著地龍工藝來的,陳果園心裡的激動難以抑製,恨不得原地蹦起來。喬嵐等他激動過後才問道,“你有何打算?”
陳果園明顯一愣,“打算?”
“是的,不可否認,這是你們陳家坳的機會,但是,同時也危機重重。”
陳果園又是一愣,“危機?”
喬嵐輕歎,陳果園為人圓滑,也足夠激動,但眼界不夠寬,認知有局限,“上頭來人,極有可能會召你們北上京城,但這事並非你所看到的這麼簡單,所以,我建議你好好想一想,是否要去。”
“喬公子,您定是知道一些內情,能否告知一二。此行,是不是不大好。”陳果園把聲音壓得低低的,確保沒有第三個人聽到。
喬嵐挺喜歡陳家坳這一幫人的,所以才會叫陳果園過來,本意是提點一下他,隻是她也不能說太多,最終隻說了一句,“那邊,不太平。”
陳果園不是傻子,喬嵐一句話,就足以令他相同其中的關節點,他也由此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土發出了大青山,直奔五裡鎮楊宅。
封啓祥正在練劍,雖然不至於像之前那樣有氣無力,但因為一直無法修煉內力,所以他的招式隻是虛有其表。
猴兒酒已經喝完,封五也說他體內的餘毒已經完全消除,隻是他的經脈有損,任督二脈滯阻,真氣根本無法運行。封一每天都會給封啓祥運功,企圖修複他的經脈,重新打通他的任督二脈,可是收效甚微。
因為餘毒消退所帶來的喜悅已經淡去,封啓祥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如果再多些猴兒酒,是不是他的經脈都可以修複,是不是他就可以重新習得上乘功夫,而不是隻能練一些花拳繡腿。
越想,他心裡的鬱結就越重,而每每這時候,他隻能苦笑,嘲笑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身中劇毒命不久矣的時候想著能活久一點,劇毒解了沒性命之憂後又想著餘毒能退淨重現練武,如今,餘毒退了能練武了又想恢複功力……
封三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少爺,曆山縣衙役柳土發求見。”
“他怎麼來了?”封啓祥把劍放好,在一旁的椅子上做下,“讓他進來。”
柳土發對喬嵐的態度是恭敬,而對封啓祥卻是敬畏,雖然他不知道,對方不過十五六歲,有何讓自己敬畏的,隻是,這一次見到封啓祥,這種感覺更盛了。封啓祥讓他坐,他寧願站著也不坐下。
與封啓祥寒暄過後,他立馬三言兩語把來意說了。
封啓祥接過佟管家給他泡的茶,喝了一口,潤過嗓子後才問,“這事,你與喬公子說了?”
“我們正是從西岸過來的。”
“喬公子怎麼說?”
“他說封公子您會安排。”
“嗬,他倒是會躲懶。”封啓祥輕笑,轉念間,麵上的笑容一瞬即逝,“來的是什麼人?”
柳土發一邊暗歎封啓祥的氣度,一邊回答,“工部員外郎管欽舟管大人和他靡下的李大人,還有工部的五個工匠。”
封啓祥又與柳土發打聽了那幾個人的消息,才讓佟管家把人送出去,至於留飯什麼的,他完全沒有這個意識。
喬嵐回到家,連家門都沒進,周長樂就從對門奔出來,說封啓祥請她過府一敘。明日之事還得靠封啓祥,喬嵐這時候自然不能拂了他的意,因為葉飛天不在,她還得隻身前往。
周長樂一路把喬嵐迎入膳廳,而膳廳裡,飯菜已經擺好。喬嵐不得不懷疑,封啓祥是不是分了一個暗衛跟著自己,不然時間怎能抓得這麼準。
喬嵐在封啓祥對麵落座,封啓祥當即起身,做到她左手邊,“坐那麼遠不方便說話。”
封啓祥離得太近,喬嵐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掃過臉頰的感覺,這使得她渾身一僵,迫切地想往旁邊挪一挪,可是這麼做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不停地告誡自己,旁邊不過是一棵樹,一棵長了花的樹……隻是這樹已經化形成妖了……
似乎感覺不到喬嵐的僵硬,封啓祥還自顧自給喬嵐夾菜,“今天,你的侍衛不在,我給你夾菜,想吃什麼。”
“不……不用,我自己來。”喬嵐僵硬地回答到。
“你手上的傷未愈,還是彆逞強了。難得小爺今兒個心情好,樂意伺候你。”
“我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封啓祥的熱情,令喬嵐這一餐吃得分外難受,好不容易吃了半飽,便放下筷子不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