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這危急的情況,喬嵐隻能把喬衝睿交給鄭神醫診治。
行針封住血脈,鄭神醫才吩咐胡洋動手揭開喬衝睿的傷口。喬衝睿背後,一道猙獰的傷口從左肩橫跨到右腹,傷口已經腐敗化膿。喬嵐看了一眼,便覺得心驚肉跳,不敢多看一眼,待鄭神醫像割豬肉一樣給喬衝睿剔除腐肉時,她隻覺手腳發軟,再也忍不住出門去。
門外,展吹浪等已經吃飽喝足,過來探視。展吹浪的幾個手下看著喬嵐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他們都被鄭神醫淩虐過,冷不丁看到有人膽敢對鄭神醫大呼小叫,可不就得他們另眼看待。
展吹浪也過來拍了拍喬嵐的肩膀,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你很有魄力。”
診治喬衝睿,鄭神醫整整花了一個時辰,期間,胡洋送出兩個藥方讓即刻抓藥煎煮,當門口再次打開,鄭神醫終於出門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看到想要悄悄遁走的展吹浪幾個。
“是你們!!!”
“神醫,您老近來可好,看您麵色紅潤,精神奕奕,想來過得不錯。我也挺好,就是忙,這不,我還有公事……”展吹浪一邊賠笑一邊退出院門口,這邊,鄭神醫已經火冒三丈地拔起一棵小景觀樹,衝過去,“你們這幫土匪,竟然還敢出現。我說過,見一次打一次,今天,你們彆想活著走出去。”
“神醫,有話好好說,彆動粗,彆動粗。您老也曉得,當初真不關我們的事,實在是君命難為,您看現在莫大人不也挺好的,您又何必執著於此……”展吹浪的聲音逐漸遠去,隨之是鄭神醫的聲音,“放你娘的狗屁。誰稀罕做什麼太醫院院使……”
封啓祥和喬嵐兩人麵麵相覷,合著他們早已認識,而且交情匪淺。
卻說,當年,展吹浪高中狀元後,得的第一個差事便是手持聖旨去醫穀請鄭神醫進宮給太後娘娘診治,醫穀裡路徑曲折,一般人進不去,但展吹浪卻憑借他的聰明,成功地繞過所有的障礙進去醫穀宣讀聖旨。
鄭神醫根本不把聖旨看在眼裡,隻一句“爛命一條,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總之誰也彆想使喚我。”最終,還是大徒弟莫寒雨不忍他背負上“抗旨不尊”的罪名,代替他出山,治好太後,將功折罪,之後又陰差陽錯留在了太醫院。鄭神醫覺得這事就是展吹浪給他招來的,所以,真真是見一次打一次,連帶他身邊的人都一起遭殃。
說來,展吹浪也著實冤枉,他隻是宣旨人,不過是傳個話而已,憑什麼算到他頭上。隻是,老無賴就是老無賴,根本沒道理可講,他又沒辦法與皇帝老兒算賬,不找展吹浪找誰。
見鄭神醫追著展吹浪跑了個沒影,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喬嵐隻得向胡洋詢問喬衝睿的情況。略過診治的過程不提,喬衝睿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上藥,看上去倒是整齊,隻是後背被挽去老大一塊肉,老遭罪了,到現在人還在昏迷中,燒也沒退。
胡洋說,神醫說過了今晚就能退熱,如若不退,便麻煩了。
傍晚,臨近晚膳時間,鄭神醫才回來,去看過喬衝睿後,他立馬寫一張新的藥方,交給封五火速抓藥煎煮給病人灌下去。
因為鄭神醫再三保證“死不了”,喬嵐向封啓祥告辭回西岸,出了院門,看到展吹浪被人攙扶著走過來,麵上鼻青臉腫,身上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竟然把他揍成這樣?”喬嵐驚訝不已,鄭神醫卻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我怎麼不能?他活該!讓他愚忠,揍不死他。”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怎麼把他揍成這樣的,他功夫不錯,瞧你這老胳膊老腿,惹不起總躲得起……展吹浪卻傷成那樣,太不可思議了,難不成你還有必殺技。
不單喬嵐疑惑,展吹浪的手下同樣困惑不已,問展吹浪,他卻不願多談,隻讓屬下們激靈點躲著鄭神醫,要多快躲多快,有多遠躲多遠。
救了喬衝睿,鄭神醫覺得喬嵐總該承認他了吧,回西岸的路上,他又開始孜孜不倦地給喬嵐洗腦,“喬哥兒,你跟我學,不出五年,必定成為名震一方的小神醫,十年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有可能。”
喬嵐這會兒心情不錯,倒是沒有冷言冷語。“封五拜你為師,三年有餘,怎地還是默默無聞,名不轉經傳。”
“他偏得厲害,隻好毒門,不喜藥學,注定成不了神醫。你不一樣,是我最看好的徒兒,有靈性有悟性,假以時日,修為必定超過我。”
“你到底看中我哪一點,我改還不成嗎?”
“哼!”鄭神醫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