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啓祥沒有在說話,封一也沒有,他們都知道,時局動蕩,京城更甚,但憑封四的身手,隻是打探消息的話,小菜一碟,即便是遇到什麼難事,也不至於連消息都傳不出。
封三在京城的確遇到了一道過不去的坎,他被軟禁了,對方還是曾為同一陣營的老前輩——張晉之。也是他不夠謹慎,來到京城隔天,查到了一些內幕,正要放鴿子傳消息,突然看到暗衛營發出的求救信號,他就顛兒顛兒往前湊,看誰倒黴催地落難了,也好決定是幫一把還是踩一腳。結果,那信號根本就是為引他來才放出來的。
因為輕信而身陷囹圄,封三本來就夠憋屈了,對方還冷嘲熱諷,說他是暗衛營的恥辱。
張晉之是暗衛營的老人,還曾教過他一些功夫,此外,張晉之還是老侯爺身邊的暗衛。這個啞巴虧,封三不得不咽下。他幾次往外傳遞消息,但他那些手段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一逮一個準。
最終,還是他說要是久沒消息回去,封啓祥和封一會起疑,張晉之才勉為其難讓他放飛一隻信鴿,不過……他寫的藏頭信被張晉之仿著字跡重新抄撰,順便把句子重新編排了一下,絕了他通風報信的念頭。
張晉之關著封三,好吃好喝地供著,偶爾還與他說說話或抽空傳授他一些實戰經驗,沒有嚴刑,也沒有逼供,甚至沒說他囚禁封三的目的。封三多次問他到底想乾嘛,他不是笑而不語就是把話題岔開,封三想跟他鬨,他又像一個長者看著不懂事的後輩一樣,那眼神令人不爽到胃疼。
被關三天,封三被磨得沒脾氣,才消停下來。這天,張晉之給他帶來京城首屈一指的乳鴿,還給他帶來了美酒。封三收下香噴噴的乳鴿,對美酒看都不看一眼。
“師父請你喝酒,這麼不賞臉?”
封三啃著乳鴿,看都不看張晉之一眼,“暗衛守則第十條,喝酒容易誤事。你既然是暗衛營的老前輩,不會不知道,知法犯法,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要是想知道少爺的事,不必灌醉我,直接問就是了。還有,彆自稱我師父,你不過教過我一些拳腳功夫,夠不上‘師父’二字。”
“……”張晉之沉默須臾,隨即輕笑,“果然是封一調教過的人,這就被你察覺了。不過,我問你,你會說?”
“當然……”封三吐掉嘴裡的骨頭,“不會!!!”
“……”
“侯爺想知道少爺的事,易如反掌,何必囚禁我,還來這些虛的。少爺也沒藏著掖著,隻要派個人去曆山縣查探一番,足夠你們查個底朝天。”封三嚼吧嚼吧嘴裡的乳鴿,不甚在意地說。
“嘴皮子倒是利索。”張晉之在封三旁邊席地而坐,就著酒壇子喝了,爽快地喝了一大口酒,心想,沒有侯爺的命令,誰敢去觸這個黴頭,好不容易你個傻小子送上門,怎能不利用一番,橫豎短時間內也不能讓你離開。
“喂,你……你不怕喝醉了被我套話。”老家夥又在玩哪一套。
張晉之渾不在意,又喝了一大口,“你想打聽侯爺的情況?”
“如果你要說,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一聽。”封三一抹滿是油光的嘴,看向張晉之,後者盯著手裡的酒壇子半響,就在封三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才斬釘截鐵地回答,“休想!!!”
封三把手裡的乳鴿往地上一摔,“天殺的老家夥,小爺我不奉陪了。今兒個我一定要從這裡離開,你要麼留下我的屍體,要麼讓我走。”
拉開架勢的封三仿佛一隻炸毛的鬥雞,等著和張晉之乾一仗,不是他不想先發製人,而是張晉之的功夫比他高一大截,看似無意,其實已經蓄勢待發,他以前吃過虧才學聰明,之後再也不敢輕視看似毫無準備的張晉之。(。)